李瓊英智商有問題!
她顯然不是個聰明人, 薑綠舟感覺她的思維簡直跟自己不是一個維度的。他還期待李瓊英性格上有些層次感,然而他想得差了,不存在的!
李瓊英隻是個滿口正義的工具人!
這樣的成色, 她怕是一輩子都當不上首徒。
又或者李瓊英目光短淺, 以為攀上了風念念, 那位嬌滴滴的慕容夫人能從手指間漏些湯水?此等心態,何其奴相!
然而李瓊英的話卻在在場修士之中引起一片風浪!
此話好似打了薑綠舟一巴掌,也動搖了在場修士的認知。
就連風念念似也有些好奇,她輕輕抬起頭。
慕容沉卻恍若未聞, 他用幹淨的帕子將風念念的十根手指一根根的擦幹淨。
就連風念念這麼愛演的, 此刻也是心裏生出了一抹古怪。
她沒想過會如此的。
慕容沉位高權重,沒必要人前這麼的, 仔細?
他擦幹淨風念念的手指頭, 驀然抬頭, 對著風念念笑了笑。
然後慕容沉伸出手,摘下來風念念發間一片樹葉。
“你瞧, 你不小心,頭發都沾了一片葉子了。”
他手指頭慢慢的將這片葉子給理下來, 顯得既溫柔,又體貼。
眾修士:慕容長老你幾個意思?
風念念也不知道自己頭發絲什麼時候沾了一片葉子,這沒留意到啊?
雪知薇也很淡定,她目光一閃,哦了一聲:“原來竟還有此樁變故, 當真意想不到。”
厲雪塵護徒,驀然厲聲道:“簡直胡言亂語!”
薑綠舟容色冷傲,一臉不屑。
他似不屑解釋。
然而薑綠舟雖不屑解釋,眾人心思也還是偏向他的。本來經曆風晚意之事, 靈域修士對風念念該是先入為主了。可別的事也還罷了,關鍵是現在說的是風念念的實力。
眾修士:那看著也不大行。
風念念看著怯生生的樣兒,她甚至隨身帶著玉冊、符筆,也不是什麼高明的陣法師。
當然這也不能說風念念人品差,搶功勞。畢竟這件事情,風念念自己並沒有說什麼。
李瓊英這麼叫出來,顯然是在跟薑綠舟扯頭花。
厲雪塵更不會相信。
雪知薇微笑:“是啊瓊英,你將這話好好說清楚,可不能令別人誤會了去。”
李瓊英也沒什麼可懼的:“徒兒言語是有些不妥,不過這不妥之處,是美化了薑師兄。我本以為,給薑師兄留些臉麵,免得他不好做人。沒想到他居然是故意為之,沽名釣譽。”
雪知薇跟她一搭一唱:“那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們玄天宗弟子最要緊的是什麼,那就是有話直說,你可不能說謊。”
李瓊英:“徒兒所言,句句屬實。其實不是我們一起被困,被困的隻是薑師兄一人。我等掛念他安危,故而為他想方設法,隻盼能助他逃生。”
接下來,李瓊英就將發生之事娓娓道來。
她提及那詭異祭壇,提及薑綠舟被困其中,受盡苦楚。這其中風念念簡直像個聖人,她明明被薑綠舟的魯莽殃及池魚,卻仍然是善心提醒,不計前嫌。乃至於她運用自己的智慧,令薑綠舟脫身,甚至順利誅殺白玉神蛟。
風念念是那麼的正義無私,善良神勇,聰慧過人!
她全身上下,從頭到腳都散發著聖光!
風念念也不是個臉皮薄的人,可此時此刻,她也稍微臉紅了紅。
這主要是李瓊英視角,小師姐吹她吹得太過了。
主要是李瓊英開濾鏡開得太大了,她頂不住啊!
眾人好奇的目光這般掃來,搞得風念念有一些微妙,嗯別扭?
一個打小就謹小慎微,而且習慣察言觀色的女孩子,她其實並不習慣別人的關注。風念念喜歡在暗中不動聲色觀察別人,甚至喜歡別人覺得她弱小。
這又有什麼要緊呢?至少自己會安全一些。
她沒懟過任靈,不會明著跟人撕破臉。
風念念總是溫柔而和氣,謹慎而機敏。
可能薑綠舟對她的猜測,某部分而言是對的。
她羨慕李瓊英,有話直說,甚至直接把一切都撕開。
因為小師姐的世界,就是黑白分明,甚至是快意恩仇。
當然風念念知曉自己這樣其實不好。
風念念:我有病,有大病。
當然她不是說全然學李瓊英的直率,然而卻要改變自己過分的謹小慎微。
一個人過分謹慎,便會失去勇氣。
其實薑綠舟這樣子的人,真撕破臉,又如何?
許多訝異的目光落在了薑綠舟麵上,刺得薑綠舟麵頰微熱!
他仿佛又回到了萬靈天穀,雪河劍在他跟前,卻也是動也不動。
薑綠舟眼眸之中透出了利光:“玄天宗的女修,口舌當真了得!”
任誰都看得出薑綠舟眼中的氣惱,薑綠舟仿佛不屑爭辯的冷傲樣兒。
也對,他這種冷傲天才若下場爭辯,與李瓊英鬥口,反而失了逼格。
眾人對李瓊英的話也是將信將疑,既沒有十分相信,也沒有立馬否定。
雖然李瓊英一副老實樣兒,這話也不能全信。她是玄天宗弟子,自然會向著風念念說話。
薑綠舟俊朗麵孔之上一雙眸子光芒似電,驀然冷笑:“此番言語究竟是你李瓊英的言語,還是慕容夫人的看法?”
李瓊英微微一怔,她下意識握緊了拳頭。
也許,風師妹並不願意將此事鬧大?她權衡利弊,也不願意鬧得這般難看?
隻是雪砂宮的弟子一句句吹捧,聽得李瓊英耳朵難受,使得她不免說了大實話。
然而這時候,風念念的嗓音響起:“此番言語既是李師妹維護我的心意,亦是今日所發生的事實。薑師兄,你這些話,又是什麼意思?”
薑綠舟冷笑,風念念不過是被迫接話,不願意開罪這些雪知薇的親傳弟子罷了。
畢竟風念念加以退縮,別人定會覺得她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