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念念神色微微一怔, 她驀然伸出手,輕輕按住了眼前的“黑棍”。
“此物,怕不是什麼兵鐵。”
她眸色輕凝。
此物讓人用十分繁複法陣封印, 若換做尋常之人, 隻怕也是絕不能揭開。念及於此, 風念念甚至忍不住掃了某人一眼,而某人也是回複一個和煦的笑容。
旋即風念念的手掌心流淌一模光輝,輕輕的按在雪河劍之上。
那些法陣在風念念手心凝動光輝,靈力輕柔的流轉, 就宛如無孔不入的觸角。
就好似竊賊開鎖一樣, 縱然那鎖是精鐵鑄造,可是鎖芯卻是柔軟。那綿綿密密的靈力如此流轉, 就好似去解密一個題。
伴隨這樣子細碎的聲音流轉, 雪河外層偽裝開始縷縷褪去, 展露自己本源。
就連慕容沉也是生出讚歎,因為眼前的女修解開了自己的題目。
慕容沉:其實我一開始也沒想過放水。
縱然風念念早有預料, 可此刻心尖兒也是微微一顫,生出幾分猜中寶物的喜悅。
雪河還是那麼強大, 那麼的美。
那股龐大的力量如此用來,輕盈舒展間,瞬間充盈了風念念的識海。
風念念心生心悅,卻不敢造次。
雪河素來高傲,自己雖有襄助, 顯然不過是工具人。
公主是用來寵的,風念念當應該認清自己卑微的事實。故而風念念左顧右盼,隻盼能尋到個能代替劍架子的東西,也免得高傲的公主委屈呆在自己手中。
然而正在這時候, 一股子劍意卻湧上了風念念的腦海之中,使得風念念神思打了個激靈。
啊這?
雪河這是在跟示好嗎?好像它也不是很開心,卻猶自與風念念神思交流。
風念念曾經擁有過它,那時候風念念代替了雪河天女,甚至連雪河劍也被迷惑。
那時候,雪河就曾跟風念念思緒交流,這般乖乖巧巧的,就如此刻一般。
慕容沉已經從後麵靠近了風念念,手掌按住風念念的肩頭,對風念念微笑:“這便是劍靈必須遵從一個規則。若劍靈向修士求助,而又得了援手。那劍靈求助之刻,便已默認認其為主。從此終身侍奉,不得反悔。”
風念念:不會吧!
她這聲不會吧是衝著慕容沉去的。隻因為此刻風念念覺得慕容沉的言語似有深意。
仿佛慕容沉早知曉這劍乃是雪河,所以才會那麼說話。
堂堂雪河險些被改造成一柄糞叉。
風念念:太無恥了,太損了,怎麼能有慕容這樣的人?
不過夫妻一體,加之這樁事情風念念確實有得益。風念念臉上雖然端正,卻感覺自己不能摘清。
啊,邪惡的利益共同體。
人性的脆弱很快在風念念身上體現,她已經開始為自己找理由。若雪河當真高傲,成為糞叉柄不過是外在表象,是不足以讓雪河屈服的。
再者她心儀雪河已久,縱然風念念有過別的兵器,雪河始終也是白月光。
現在的她就像是巧取豪奪的無恥霸總一樣,握著雪河。
慕容沉從後湊過臉,趁著風念念不注意,驀然在她麵頰輕輕吻了一下。
轉瞬間半月時間已過,青雲派的試劍大會亦是正式開始。
各地修士紛紛前去,一則是為了機緣,再來也是為了看個熱鬧。
其實無論是蕭鳳樓還是夏停雪,已經處於某個階段的頂端。那麼此刻的他們,已經不能再進步。他們已無進步的空間,除非兩人突破自己,到另一個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