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遠深知自己現在還在麒麟體內,看了看手中的劍,便就尋思:“我不若就用此劍刺穿麒麟腹部。”當即運起劍訣,向那火岩之上飛刺過去。“當”地一聲巨響,這一片地方當即搖晃得十分厲害,耳邊傳來麒麟的咆哮。蕭遠心中尋思,必是我擊打那石壁,震痛了麒麟的肺腑。想罷,更不停手,捏起劍訣,奮力撞去。
一連七次,蕭遠手腳酸麻,盯著那石壁兀自不肯死心。忽然那石壁上光影晃動,四個字飄飄蕩蕩地顯現出來。那四個字,就似一片蔚藍的泉水,綻放著淡淡的藍光。蕭遠以為自己眼花了,又揉了揉眼睛,果然是四個字“上善若水”。蕭遠盯著那幾個字,不知為何,字體卻忽然在眼前運轉跳動,變換交替,幻化成各種動物形狀。變作烏龜之時,蕭遠心中便暗自悟通了長眠呼吸的要法,是為龜息。變作蒼鷹之時,蕭遠便悟通了禦風而行的妙法,是為神行。變作鳳凰,則是避火之法,是為金精。後邊則是變魚避水,是為水魄。蕭遠看罷,隻見四個大字陡然消失,那岩壁上卻又刻著兩行小字。“隱遁於此,出仕無望,雲仙又與牛鼻子私奔而去,心甚悲涼。得天書殘卷半篇,即使縱橫天下,再無意義,刻之於壁,有緣人敬上。”隻見後麵又有一行小詩“心有愁結百事空,為怕功名了無蹤。淺吟低伏憑人論,何時乘風化雨龍。”那詩的落款上寫的是“江天寒”三個字。蕭遠讀罷,心中暗道:“聽他口吻,似是出仕無望,又被心愛之人拋棄,在此隱居避世,也不知他口中的雲仙是何人,這般令她著迷。當真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我這手中之劍,想必也是那個前輩的了。”想罷,便伏下身子,向那石壁磕了三個響頭。
過不多時,蕭遠靜下心來,抬頭往上看去,原來此處不是麒麟胃部。當即縱身一躍,又來到一個地方,四周盡是熊熊烈火。蕭遠心想,不知那石壁上的金精避火訣有用無用,當即捏起法訣,便從那烈火之中穿行而過。蕭遠大喜過望,忽地又被前麵一個事物阻擋去路。那事物似是椰子果形狀,不停地在那邊跳動。蕭遠看了良久,驚訝道:“這便是那麒麟的心髒了,倘若我一劍將其刺穿,麒麟便一命嗚呼,我豈不是就能出去了。”
想罷,當即飛身一劍刺去。接著周邊忽然震動起來,麒麟一聲咆哮。這時麒麟心髒的精血緩緩流進蕭遠的長劍之中。那劍開始劇烈顫抖,不停地發出“嘶嘶”怪鳴,自己雙手竟似牢牢沾在了長劍之上一樣。不一時,隻覺得渾身虛脫,兩眼昏花,暈厥過去。
他不知,那麒麟的精血內蘊含著天火之精,是鍛煉兵器的最佳火源。恰才他一劍刺入麒麟心髒,便是誤打誤撞將自己手中的劍重新淬煉。不過這血煉之法極其消耗自身精血,所以他此時雖然淬煉成功,卻也因失血過多,暈厥不醒。
卻說大師姐躺在那山洞之中,淚眼汪汪地看著遠處的麒麟。隻見那麒麟忽然一聲長嘯,栽倒在地。正覺奇怪,那血盆大口之中忽然搖搖晃晃地走出個人影。那人正是蕭遠,蕭遠手中提著一柄鏽跡斑斑的古劍,一步一步向這邊走來。
大師姐心中十分歡喜,臉上卻表現的冷若冰霜:“你沒死?”
蕭遠點了點人頭,虛弱的坐在洞口。
大師姐忽然注意到他手中的劍:“你的劍?”
蕭遠道:“是從麒麟腹內撿來的。”便把在麒麟腹內有奇人隱居之事與她說了,隻是將天書一事隱藏不說,大師姐也是難以置信。
大師姐盯著劍道:“我似是從哪裏見過此劍,卻又想不起來。”
蕭遠道:“這劍上寫著‘飛鳶’二字,這劍想必就叫飛鳶劍吧!”
二人又各自低下頭,沉默不語。
須臾,大師姐說道:“我目今稍稍恢複了些道氣,需要調息片刻,你為我護法。”
蕭遠點了點頭,就坐在洞口等她。
過不多時,隻見大師姐緩緩站起身子,將衣服穿好,又理了理頭發,滿麵羞紅。蕭遠不經意看了她一眼,便不由得呆了。誰知大師姐一個嘴巴子就打了過來:“無恥。”
蕭遠撫著臉,惱道:“為麼又打我?”
大師姐冷冷說道:“你心術不正,該打。”
“我......”蕭遠忙道:“我對大師姐全無半點非分之想,況且蕭遠心中隻有雨兒......”
大師姐一愣,便問蕭遠:“雨兒是誰?”
蕭遠道:“她是這世上頂好頂好的姑娘。”他素來嘴笨,不知要如何形容一個姑娘的美,便隻能用“頂好頂好”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