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幹嘔的聲音仿佛被蒙上了一層罩子,聽起來不再那麼爽朗。
張冕也確實被陳川皺著眉頭,秉著呼吸,騰出雙手,不由分說地給套了黑塑料袋,巨大的塑料袋,從頭至腳能完全籠罩的那種。
再就是張冕被陳川扛在肩上,紮緊袋口。
一片黑暗當中的張冕,本想著這樣被扛著,腹部被陳川的肩頭頂著,下山路顛簸,他肯定不好受。
可突如其來的騰空失重,讓他大驚失色,以至於深吸了好幾口自己身體散發的惡臭氣味。
陳川至山崖躍下,張冕在空中劇烈幹嘔。
撲通。
陳川還算靠譜,沒有連著塑料袋一起將張冕扔進水裏,而是如同麻袋倒土豆一般,滿臉嫌棄的將張冕倒進了清潭之中。
沒空搭理突兀出現在潭水中,慌亂撲騰的張冕,陳川飛至岸邊,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將套住張冕的塑料袋焚燒掉。
在清澈潭水中撲騰之後緩過神的張冕,也顧不得害羞不害羞,在水中便將練功服脫了個幹淨。
陳川做完一切,就在潭水邊也脫去了衣物,他也需要洗澡,因為褪汙的臭味太臭了。
二人雙手疊放在譚邊的青石上,下巴擱在手臂上,並排泡在水中。
陳川閉目養神,他很多閑暇的時光都是在這潭水中度過的,久而久之,這處似乎便成了陳川的私有泳池。
張冕姿勢與陳川無二,周身圍滿了不知名的小魚仔。
按理說,水至清則無魚,加上潭水在春寒時節,尤其冰冷,可這些魚仔就這麼存在了,而且還搶破了頭一般,擠著去啃食張冕身上因褪汙而出現的油漬。
起初張冕有些癢得受不了,隻是在陳川比潭水還冰冷的眼神下,身軀扭動著強忍不適,堅持了下來,那一陣不適,過去了也就過去了,此時的張冕也樂嗬得洗澡用不上肥皂。
半個時辰左右,在陳川的示意下,二人起身。
陳川倒是穿好了衣物,在譚邊滿臉幸災樂禍的等著張冕。
張冕跟著陳川一同起身,立馬又沉入水中,好像透明的潭水仿若新衣一般,可以為其多少遮點羞。
“強者不需要在乎這些,張冕,你已經褪汙了,起來,我們一起挺直身軀麵對笑傲這整個世間!”陳川對著水中蜷縮的張冕鼓勵道。
“笑傲你妹?我這樣走回你陳家,恐怕我才是他人的笑柄。你想想辦法。”張冕的語氣近乎哀求。
不知是泡完澡的渾身清爽,還是張冕總算褪汙的原因,陳川神情放鬆,又換了個關切的語氣:“小冕,快點起來,在水裏泡久了對皮膚不好,何況潭水冷浸,小心寒氣入了骨!”
“嗬嗬。陳川,你還是人麼?”張冕有些無可奈何。
“衣服可以給你,但是有一個要求。”陳川笑著說道。
“說。”
“你把手拿開,給叔叔看看長大了沒有。”
張冕幾乎都沒有什麼心理掙紮,滿不在乎的將一隻手掌移開,隨即想想不太對,又補了一句話:“潭水太冰了,縮了,所以你將就著看看。”
“哈哈哈哈哈哈!”陳川久違的爽朗笑聲,響徹在山林之間。
張冕也就是因為陳川是男的,他不在乎,更有一些心底裏的算計!
他現在打不贏陳川,大丈夫能屈能伸,但是能報複一點算一點。
因為,老人常說,看了不該看的東西,眼皮上會長一種紅腫的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