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日向著王府砸下。
王府內院之中,一人突兀衝向天空,腳底震起方圓百丈的餘波。
以此人借力處為中心,王府內院不少樓房倒塌。
一顆人性炮彈,對著雷日撞去,一時間雷霆四散,青天雙日的蒼穹之上,霎時間烏雲密布。
大雨就這麼開始下。
衝入雷日之人,名叫王明人,道宇頂尖十人之一,人神階修士,燕漢王家當代家主,灤州地域獨一無二的王。
他是怎麼也沒想到,自家門前在他看來的小打小鬧,會搞成如此模樣。
灰衣老者是他的叔父,名叫王栩,是一位才入六階的老修士,想著好不容易能夠破階晉升,向著老天爺又討要來十幾年壽命,不承想,被人一刀斷去前路。
躺在地上生死未卜的王明術,聽名字便知道,那是他同輩兄弟。
隻是刺客詭道,在王明人眼裏,從來都是羊腸小路,不得上青天。
但王家能人眾多,讓有用的人長長記性,讓沒用的死在王家。
這時王明人的打算,所以他從一開始就沒有現身,任憑他們小打小鬧。
隻是眼看這樁小事就要解決了,莫名其妙的變成了大事。
莫非張悠之這老家夥,人之將死,不說其言善否?看著要將王府夷為平地的架勢,其舉必然瘋矣!
道宇當下,誰家沒個兒孫滿堂?
一個嫡孫遇刺而已,這也值得宣戰?
大家都如同以往一般,暗戳戳的相互惡心不好嘛?
張家何時是這般莽夫了?絲毫沒有技術含量可言。
長途跋涉且不聲響地來到灤州地界,舉手便是如此浩蕩的聲勢?
當真自封的道宇第一家族就不是第一了!
“張匹夫!受死!”
王明人的聲音回響在整個灤州地域。
王府周邊,過著日常生活的老百姓們,冷不丁聽到一聲怒吼,這聲音,直撼人心,振聾發聵。
在父母身邊的孩童,有些難受的被父母溫暖的雙手捂住了雙耳。
父母自己卻空不出手再覆於自己耳上。
路上行人捂著耳朵,抬頭向著天空中看去。
兩個黑點,一個泛著白光,一個泛著紫光,兩兩相撞。
且初看,隻覺絢麗多彩。
不多時,空氣中滿是波紋一道道,從空中散於地麵。
身形一個不穩,多少路人摔坐路麵。
張悠之才他媽不管!
嫡孫遇刺,親家毀容重傷!
在灤州王府上空的張悠之,下手怎麼重怎麼來!
傷及的又不是自己家老百姓!
王家若還想在道宇立足!
他與王明人二人的對戰波及,王家不管也得管!
正是有這般擎製,張悠之這次出手肆無忌憚的程度,能排在他一百多歲的人生當中的前三。
老百姓是水,各大家族勢力是舟,雖說如今水能不能覆舟,得看百姓當中有沒有天之驕子的出現。
但百姓永遠是家族勢力的根底基礎。
所以,王明人縱使比張悠之年輕了一甲子,也隻能挺著壯年之身,與垂垂老矣的張悠之,打得你來我往,焦灼不已。
張悠之雷法酣暢淋漓的砸!
但是每次出手都是衝著王府砸。
王明人受限在自己主場,所需顧忌的太多,更多的則是在化解雷霆,反而沒在還手。
即使如此,街邊路麵的百姓們,也從室外躲進了室內窗邊。
縱使如此,玻璃也幾近破碎。
但這阻擋不了人們對於如此盛景的垂涎。
神仙打架,誰能忍得住不看?
“老匹夫!莫是癲了!?”王明人見張悠之收手休停於空中,語氣之中竟然還待著無名火。
張悠之對於王明人的修為,從來都是嗤之以鼻,但是演技,從來都是由衷敬佩。
也不顧王明人是否還會還手,張悠之並未答話,隻是冷著臉自顧自的降落地麵。
王府大門內,楚不問本來英俊的臉龐,此刻扯出了一個古怪的表情。
他是在笑。
他很開心張悠之會來,因為在他對張悠之的印象中。
這老家夥早已跟道宇其他家族第一人一般無二,說是以大局為重,實則早已腐朽。
張天覺的死,老家夥明明察覺到了陰謀的味道。
楚心的死,張悠之的勃然大怒,也仿佛隻是在給他這位親家一個姿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