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說過,若果舟求又有來人欺負漁民,直接打他電話,誰打都可以,他能保所有人不被欺負。
一年兩年,大家都沒當真,當對麵舟求又出現一位,用欺壓手段,逼著漁民幫其打撈九繪魚的時候,一個普通話都說不清的婦女,在岸邊遙見此情形,真的打了電話給這位呂山石,那位婦女甚至連他叫什麼都不知道,隻是嗚嗚啊啊的說完之後。
半個時辰,八鬥江邊變出現了足足三個會飛的修士,去往江心,被逼著打撈九繪的漁船之上。
將那欺壓漁民的蠻橫之人,直接扔回了舟求地界。
自此之後,八鬥之上,以水為生的漁民們,多少在心裏都有點感激呂山石,而且隱隱還將其當做守護神的意味。
“嗬嗬,不煩就好,我重新給一個號碼你,回頭靠岸了,你給大家都換一換,以後有事繼續打這個新號碼就好。”呂岩笑著說話的同時,從懷裏遞出一張隻有號碼的名片給漁民。
這是他專門新做的,塑料的,不會被打濕。
“有錢人就是了不得,名片都這麼高級,都不用寫名字,還經常換手機。”漁民接過名片,放入懷中,與麵前的這位呂山石開著玩笑。
呂岩將鐵盤中隨後一片魚肉吃完,起身招呼了一聲,便禦空飛起,往家族方向飛去。
“噢喲,了不得,你不僅是有錢人,還是會飛的修士啊!”漁民仰頭看著他,在他的身下繼續開著玩笑。
呂岩低頭笑笑,並未回話,身形漸遠。
回到呂家,呂岩一改在八鬥的漁船之上親和的表情,從走進大宅院的大門開始,呂岩便一臉嚴肅。
步伐緊促,白色的外套因為走得太快,在身後緊緊跟上。
“呂恍!呂晨燈!你倆到祖堂來!”呂岩的聲音看起來不大,聽起來卻震耳。
喊完這兩個名字之後,他便率先去往呂氏祖堂。
呂岩活了一甲子,是夾在張悠之和張天覺中間那個時代的天驕。
算是年少有成之人,早早的從呂氏老祖手中接過家族,也早早的步入了人神階,成為了道宇頂尖修為的修士。
呂家在他掌管手中,經曆青黃劫而不倒,一是本身呂家人丁稀少,二是即使沒有十年前的青黃劫,呂家也已經青黃不接了。
才會在那次的昆侖秘籍之中,派去的是他相差了二十歲的小妹。
那是他父親留給他最珍貴的禮物,但是被青黃劫永遠的留在了秘境之中。
而此時,被他喚來的兩位呂家後人,並非當代天驕。
但是無一例外,都是心性堅韌的子嗣。
呂岩對著身下的二人,二人都是其子侄輩,年歲未過二十。
“你倆自己選。”呂岩的單刀直入的話語,讓二人麵麵相覷。
隻是愣神的時間,率先開口的是呂恍:“家主,我們不選。”
“你不選是吧,那呂晨燈,就你了。”呂岩懶得管呂恍說不選,他說不選,隻能代表他自己,不能代表呂岩的意誌。
不同於在八鬥江麵上的適閑逸致,此刻的呂岩雷厲風行。
“家主,我也不選。”呂晨燈的年紀要小一些,縱使此子是家族公認的少年老成,此刻言語中,依稀帶著哭腔,能夠聽出來他在控製。
“你們倆是要氣死我?”呂岩怒罵一聲之後,便不再開口。
選不選一事,是呂岩早在兩年前就定下的事情。
呂家除了呂岩,在大宅子的深處某個終日不見光的房間裏,還有一位六階擇神階的修士,那是呂岩的堂兄。
呂岩接管家族事宜之後,堂兄便自囚於此,專心修行。
當呂岩的小妹在青黃劫之下死了,這位堂兄曾走出過房間。
以詢問的口氣,問過呂岩,要不要他去換命。
呂岩說還沒找到凶手。
堂兄便重新死寂於宅院深處。
現在陰謀變成了陽謀。
呂岩立刻下定決心。
以人為的方式,為青黃不接的呂家造出一位天驕。
他要兵解,成為身下兩位少年中,任何一人的本命神。
這事在兩年前就已經擬過了,隻是呂家眾人以各種理由,將呂岩勸了下來。
但今日,呂岩不再聽勸了。
麵前的兩位少年,當然知道若果呂岩成為他們一人之中的本命神,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呂家將再無人神階家主,呂家將退出道宇十大家族,意味著呂家如同千年前那般,將封門養息幾百年。
不說道宇其他家族,隻是一江之隔,虎視眈眈的夏家,必然會有所動作。
瞞是肯定瞞不住的,隻要是修士對戰,本命神必然顯靈,呂岩的身形出現在呂恍或者呂晨燈的身後,那麼呂岩死了,所有人便會知道。
封門,急流勇退,將會是呂家的唯一選擇。
呂岩帶著怒氣沉思片刻之後:“呂恍,你去內院,跟你大堂叔說一聲。”lv
呂恍聞言起身,卻又再次下跪,對著呂岩磕頭。
一語不發的退出了祖堂。
此刻年僅十五的呂晨燈,再也繃不住,哭成了個淚人,僅僅隻是一瞬,他的眼睛便腫的如同秋日裏,熟落在樹下的柿子。
“好了!成何體統!?”呂岩冷不丁大喝一聲,已經在門外的呂恍身子一顫,便飛也似的往內院跑去。
呂岩不再多言,立馬盤膝坐地。
呂氏祖堂內,先是一聲痛徹心扉的嘶吼哭喊,緊接著白光大作,白光穿透了祖堂上緊密的瓦片,片刻後消散。
當後院滿臉死氣的呂岩堂兄,將呂恍甩在身後不知道多遠,趕來祖堂,推門而入時。
呂岩的身軀依舊盤膝坐地。
隻是垂頭閉眼,嘴角依稀好像有著一抹快意。
少年呂晨燈,不知是傷心過度還是經曆了某種秘法儀式,昏死在祖堂地麵。
呂氏家族易主,從呂岩換做了呂永昌,從人神階修士,變成了擇神階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