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即使黑霧遮擋,也能看見的獰笑。
“大家族的天驕?嘖嘖嘖……”刺客手中的陣器匕首冷不丁的橫向猛拉!
他確認自己的力氣可以將身前控製的頭顱割下。
他滿懷自信的以本命神通融入樹木軀幹。
然後逃竄。
他有些興奮,這是第一個死在他手上的大家族天驕。
這是他有史以來,最為自傲的行動。
他還年輕,如此年紀便能將大家族天驕的性命玩弄於股掌之間,他有些自傲。
不急,他會如同盯上獵物的毒蛇一般,超額完成組織交給他的任務。
他要大家族的天驕都死絕。
那麼,他,四號!從此之後便是年輕一代之中無可撼動的第一人!
想到此處,即使肉體身軀已經通過樹木軀幹的根係,遁身到了地底,他還是忍不住為自己的超凡表演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他甚至想到,如果,他隻是說如果,如果有一天,他也到了首領的境界,會不會締造一個比首領更加傳奇的故事呢?
他再次笑出了聲。
隻是在這地底深處,怎麼會有女人的聲音?
這個女人的聲音有些好聽,如同精靈一般:“讓他在嗨一會兒。”
讓誰嗨一會兒?
她在對誰說話?又是讓誰嗨一會兒?
我麼?刺客如此想到。
他猛然驚醒!
手中的陣器卻是有鮮血順著刀刃滴下。
而且與他以往執行任務,割掉目標頭顱的時候一模一樣,血是溫熱的,那是他人生當中接觸過的唯一有溫度的東西。
他覺得自己氣有些喘不上來了,是自己遁入地底太深了麼?
小時候第一次發現自己本命神賦予的神通是能夠於地底穿行的時候,他也有過這種感受。
隻是後來自己昏迷了,再次醒來的時候,睜眼看到的便是隊長陰沉的黑臉,然後自己被用了刑,因為組織誤會了自己。以為自己要逃跑。
冷不丁他又聽見了一個男人的聲音:“你是誰?”
“我是四號啊隊長。”他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不對!這個聲音不是隊長的!這是他此次目標的聲音。
隻是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靠著巨大的樹木軀幹,緩慢的滑落到了地麵。
他的喉間冒著血沫,嘴裏滿是鮮血,眼神空洞。
死了。
死在了自己最喜歡的割喉手段下,他殺了他自己。
包括張冕在內,這般殘忍的自殺手法,眾人都是極少見到,大多數則是連死人都不曾見過,都是大家族勢力的天之驕子,何曾見過如此模樣。
陳笑故作鎮定的臉色有些蒼白。
孔一更是蒙上了自己的眼睛不敢看。
張強,陳壯壯,張列,則是直接轉身對著身後,嘔吐起來。
孔熊武和孔冬至轉過頭,不敢再看。
張冕有些反胃,但是他殺過人了,能夠堅持得住。
此刻的張冕正盯著這一幕的始作俑者,一位女孩子。
個頭不高,長得也很一般,主要可能是因為她皮膚太白了,所以臉上的一些黃褐色的伶仃斑點,顯得尤為突出。
張冕就這麼一直盯著她。
“家裏沒人告訴我你,這樣看著一個女孩子是很沒有禮貌的一件事情嗎?”
女孩的聲音正是已經於幻境之中,殺了自己的刺客,以為自己完成了任務,在地底時聽到的聲音。
“我隻想知道你如何做到的。”張冕對著身前的女孩問道。
因為此前一幕,太過詭異了。
在他們的眾目睽睽之下。
以陳笑生命要挾他們的那位刺客,就在他們的注視下,用抵住陳笑喉嚨的陣器匕首,繞過陳笑的脖頸,放在了自己的脖間。
陳笑脫困之後第一時間便衝著眾人跑來。
然後回頭看著刺客。
眼睜睜的看著自稱四號的刺客,用著自己行凶的匕首,劃開了自己的喉嚨。
刺客的喉嚨湧著鮮血,卻麵帶笑容,而且過程中,刺客眼神迷離,還大笑出聲。
因為大笑用力了,鮮血噴湧的更高了。
知道此刻叫四號,是張冕在此刻大笑時問的。
那時,刺客喉間的鮮血,濺了不少在張冕的衣角。
“怎麼做到的,那是修士本命神的神通,這個問題比你的目光更加沒有禮貌。”女孩笑著說道。
“那究竟問你什麼是有禮貌的呢?”張冕說道。
“比如問我是誰啊,你不是不停的問刺客是誰嗎?”女孩完全沒有殺人之後的不適,如同閑談一般,和張冕聊著。
“她就是姚青鸞。”說話的是孔冬至。
此言一出,不僅僅是張冕眾人,就連場間圍觀的眾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以往,姚青鸞這個名字,可能因為姚家的隱世作風,不顯於世。但當姚青鸞以十八歲的年紀,接管了整個屬於姚家的宗門之後,整個道宇傳出了兩個聲音。
一個是,姚家的隱世也太兒戲,竟然讓一位年僅十八歲的女子擔任宗主,去往姚家宗門慶賀的道宇高端勢力,隻有新晉的舟求夏家一家而已。
二個是,整個道宇都震驚於,姚家出了一位絕頂天驕,年僅十八歲的五階修士!
當下,姚青鸞這個名字,無異於修羅場締造者的代名詞。
家勢會上,姚青鸞的言論和被定性成蓄意而為的陽謀,早已被各大家族傳開。
頂尖的十大家族和張家倒還好,一些二流家族之間相互流傳的說法,誇張至極。
說是姚家的隱世是為了守著兔子才撒鷹,當家族中出現一位道宇同時代第一人的天驕之後,圖窮匕見,野心再不隱藏,想要統一道宇。
學那上古王朝時期的祖龍皇帝,一統天下!
所以才要將一次秘境試煉,變成生死相搏的屠戮修羅場。
姚青鸞如今十九歲,無論修為如何同時代一騎絕塵,少女心性從來都與此無關。
“你們幹嘛?我是老妖婆嘛!誰都不準跑!接下來都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