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怎麼樣?”張冕剛才與黑娃的交手中,又錘斷了黑娃的兩支粗壯的前肢。
黑娃比張冕率先恢複體力,但是四肢翅膀骨頭斷裂,沒有任何支撐力,可以讓他靠近在地上緩神的張冕。
張冕恢複體力之後,從躺著的姿勢變為坐起身來,轉過頭對著素不相識的黑娃,問出這麼一句。
黑娃正在靠著渾身的肌肉,發力,瀉力,發力,瀉力,想要偷偷摸摸的靠近張冕,一口咬死這個卑微的異類。
張冕突如其來的問話,讓側躺在地麵的黑娃一個愣神。
“好大侮辱。”
張冕當然知道,僅憑自己的話,麵對黑娃,絕對是有多遠跑多遠。
但偏偏他有一位好祖宗。
隻是這位祖宗此刻也在休息。
因為張冕的精力還沒有恢複過來。
張冕的肉身率先恢複氣力。
“侮辱?不服?”
張冕忽然站起身,用力的對著黑娃踩了幾腳。
更大的侮辱。
黑娃不做聲響。
但映入張冕眼簾的凶相,對於妖獸而言,是無法如同人類那般遮掩的。
黑娃在竭盡全力的忍耐,他在等著自己傷勢的迅速恢複。
然後他要殺光太行之中所有他能追上的人族。
他追不上的,幾乎沒有。
妖獸之所以會在人族崛起之後,東躲西藏。
最大的原因就是與人類相比,他們有著無法改進的先天劣勢。
在很久以前,妖獸也是有著抱團勢力的。
與人族的勾心鬥角之中落敗,各處躲藏,潛心修行。
他們認為,人族對於妖獸而言,可能有著某種先天的血脈壓製。
因為他們妖獸,無論多麼強大,好像無論什麼境界的人族,都能輕而易舉的知曉他們心中在想著什麼。
人族心思縝密,對於他們心中所思所想,洞若觀火。
除了血脈壓製這一個理由,仿佛沒有了更好的解釋。
當下也是這樣,黑娃在心中剛剛惡狠狠地想完。
已經恢複氣力的張冕,拳頭如同雨點,對著躺在地上盡力恢複的黑娃砸去。
黑娃對此很不解。
明明自己在挨了幾腳之後,都沒有做聲了。
麵前這位人族修士,好像能夠聽見自己心聲一般,對著自己狠錘猛打。
黑娃自己不知道,他雖然不做聲響,但是咧開的血盆大口,以及隻要是妖獸,怎麼都無法遮掩的目中凶光,暴露他的真實想法。
這些是為何在遠古時期,妖獸勢力與人族勢力之間的鬥爭,人族勢力對於妖獸勢力接下來的動向,從來都如同未卜先知一般的原因。
對於黑娃他們妖獸而言,自己這個樣子,從來都不自知的。
因為凶猛,是妖獸的本能。
就像人們不確定自己打噴嚏的時候一定會閉著眼睛一樣。
疼痛,黑娃能忍,但是被如此弱小的人族,拳頭砸在他高傲的頭顱上的這種侮辱,他忍不了。
於是躺在地上的黑娃開口:“能停下了嗎?”
“你服不服?!”張冕問道。
黑娃不做聲。
但張冕再次爆錘。
因為黑娃又齜開了嘴唇,露出了他冒著寒光的利齒。
黑娃心歎:果真是血脈壓製,我不說人話,他也知道我不服。
“服不服!?”張冕停下拳頭繼續問道。
黑娃還不做聲。
“有種!”
張冕對於馴服妖獸,沒有半點心得。
但是,張冕跳脫的心性,對於妖獸而言,他缺德。
於是乎。
張冕在周身的地麵,撿起了一塊較為鋒利的石頭片子,是剛才被蜥蜴人蘊含力量的水珠砸在地麵上,破碎石頭的零星碎片。
黑娃努力的勾著頭,見張冕手上拿著一塊石頭片子。
心中有些安然。
他不害怕石頭往頭上砸,能被蜥蜴人那孱弱的力量擊碎的石頭,就是個普通的石頭,再如何用力砸向自己,力道無非如同張冕的拳頭。
張冕靠近之後,石頭沒有如黑娃所願,砸在他滿是漆黑如墨的皮毛覆蓋的頭上。
隻見這個人族麵對著自己的肚皮蹲下身子。
黑娃想要用腳踹他,但是四肢全部斷了。
意念到了腳上,但腳卻不聽使喚。
突然!
黑娃驚了!
自己的寶貝被這個人族修士抓在了對方的手心!寶貝的根部被鋒利的石片抵住了!
這是黑娃怎麼也沒想到的!
黑娃遭受了他漫長壽命中,最大的侮辱!
“你要幹什麼!你這個變態的人族!”黑娃咆哮道。
“我最後問你一次服不服!”張冕的聲音當中帶著狡黠。
黑娃此刻隻想著,如果自己健步如飛,一定要生吞了這菜雞人族!
太可惡了!
太羞辱了!
黑娃的寶貝,在這太行之中,連一次都沒用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