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樹洞深處延伸到湖底的結界之中,本就光線昏暗。
張冕的麵前又站著一位麵無表情的男人。
男人的實力很強,強到老祖直接在他心湖之中,讓他重新爬回地麵上。
而且麵前這位男人又知曉張家道劍神荼一事,看其樣子,應該也是衝著神荼而來。
兩個男人對峙而立。
對麵之人,身體立直,姿態平和。
張冕則腳有點打軟,被突然出現的男人給嚇的。
而且男人還一語道破他準備偷襲用的太極印。
好不容易說上話了,知道對方真切是個活人之後,恐懼慢慢退卻。
身後突然傳來一句女人話語:“真是在哪兒都不順心。”
張冕再次腿軟,莫不是這裏有看管的妖魔?女鬼?
張冕不敢回頭,看見對麵的男人微微皺眉。
“你跟著我?”
小四就快不耐煩了,不是因為一個這樣半路遇見過的女人,有些陰魂不散的意味。
而是他以為,這女人跟著他,他卻沒有察覺到。
“我還真是有閑工夫,跟著你這樣一具唐家的傀儡。”
駱紅出言譏諷。
小四心中了然,因為確實不應該。
如果駱紅跟著他,他沒有任何理由會發現不了。
“怎麼?欺負人張家小孩兒?”
駱紅比之張冕大不了兩歲,卻對著小四,這樣稱呼張冕。
張冕沒有半點不適。
三人中,他實力最菜,別說稱他小孩兒,小狗都行,隻要他能順利拿到神荼,又順利逃命。
小四皺眉,卻答非所問:“你也要神荼?”
“神荼?你原來是來衝著這個傳說來的?幾百年了,你憑什麼取走?”
張家道劍遺落在太行一說,道宇早有傳聞,隻是真偽並沒有人身體力行地去證明,傳說始終都是傳說。
駱紅出手偷襲小四,各自分頭之後,並沒有跟著小四。
而是去往大山之巔的某處洞府的禁製前,砍了幾棵看起來很尋常的竹子。
接著從另一麵下山,準備找個合適的地方觀湖景的駱紅,在山頂往下走時,遙遙看見了湖邊鬆樹旁張冕。
彼時,張冕正在專心給黑娃下“緊箍咒”。
駱紅見到張冕在鬆樹邊突然消失,便處於好奇,從山上飛躍而下。
駱紅在鬆樹下,看了眼凶狠眼神之中透著些許羞愧丟人的黑娃,又繞著鬆樹走了一圈,最終還是選擇從樹洞內跟著下來。
沒想到,下來之後,別有洞天。
張冕見到小四時,駱紅才從通道內落地。
她聽見了張冕大聲說的那句,是個活人。
聞聲循跡,跟著張冕走出幽暗的通道,看見了一個湖底結界。
張冕與小四對峙而立。
對於駱紅來說,她在入秘境之前,跟張冕打過了招呼,覺得這人僅僅隻是長得與楚不問有三四分神似而已。
不論氣度還是言談舉止,與楚不問比起來都是天壤之別。
可就這麼一個普通的世家子,卻是楚不問的親外甥。
要說對張冕的興趣,其實已經止步與初見。
可此刻與張冕對立的,則是那個跟著自己走了不知道多遠的猥瑣男。
被駱紅發現後還一臉平靜,反而搞得像是駱紅持嬌美,而作多情。
所以駱紅才會出手偷襲傷人。
她行事從來如此,除了麵對楚不問,她才會嬌羞聽話得似個仆人。
張冕這個隻剩嘴有用的男人,此刻也隻能就這這二人的對話時機,人身慢慢向後移動,他以為這種細微動作,他控製得很好。
可是,他這個動作,在小四眼裏,看起來是讓步退卻。
落在了身後駱紅的眼裏,則是有些為楚不問感歎:虎舅舅,狗外甥。
可是這樣一個少年,究竟是如何馴服鬆樹邊的那頭四階黒禦獸的呢?
駱紅懶得多想,既然撞見了張冕,那麼自詡張冕舅媽的這位女孩,肯定是要把眼前的事情管一管了。
“神荼是人張家的東西,你搶這機緣幹什麼?”駱紅對著小四問道。
從話語的內容便能聽得出來,女子此言是對著自己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