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龍頭沒有示意的前提下,小四不敢越俎代庖,並非因為恐懼而行事謹慎,而是因為尊敬。
“張家人的東西,需要張家人的血,你問張家人要血,取張家人的東西。你覺得這個道理,是不是就像男女之間的情情愛愛,霸道總裁?”
駱紅既然摻和了這件事情,那麼她先於張冕開口之前,出言譏諷,卻是在情理當中。
小四委實不太喜歡和女人說話,尤其麵前的這位,讓他很是頭疼。
他口中的商量,是他從通道那頭,到張冕麵前,想出來的唯一辦法。
簡單明了,而且不傷和氣。
可偏偏有了女人的介入之後,好像沒有一件事情會簡簡單單。
所以小四準備讓駱紅閉嘴。
駱紅也準備讓麵前這個看起來普普通通,卻給人感覺極其自信的尾隨男子,上一課。
有了之前在山那邊一觸即散的交手,駱紅甚至認為自己隱隱站著上風。
此刻的出手同樣也是極其自信。
未見其本命神顯靈,同樣是密密麻麻的白毫針,從張冕的身側,向著遠處小四的麵門紮去。
小四仍然不動如山。
這是在駱紅和張冕看來。
但身處對戰當中,駱紅並沒有小覷對手的習慣。
駱紅的通過將信力放大,周身有了一個感知領域。
她必須得放著小四究竟有什麼後手。
因為此刻的小四,和在山那邊的時候一般模樣,一動不動。
張冕則麵色慌張的讓開了身位,讓這兩人有更多的騰挪空間。
最好是駱紅能夠製住對方,那麼一切事情就好辦了。
駱紅甩出白毫,見張冕躲閃到一邊之後。
雙手合十於胸前,輕喝一聲。
甩出白毫的時間,恰好夠她請出本命神。
駱紅的身後一隻三人高的白色狐狸出現,狐麵人眼。
身後本命神白狐的那雙眸子,如同駱紅的桃花眸子一般無二,攝人心魄。
張冕看得有點目不轉睛,在小四和駱紅都不注意的情況下,角落裏的張冕看著駱紅的本命神於身後顯靈,喃喃道:“寧處力,那拉多。”
這些並沒有引起對戰雙方的注意。
就在駱紅的白毫將要釘在小四的麵門之上時。
小四動了。
不僅僅是他的麵前,哪怕在張冕和駱紅看來,時間流速好像都變得不同以往,這一秒仿佛過得極其緩慢。
小四身形未動,隻是雙手與麵門前翻飛。
麵門前的白毫和絲線一般粗細,向著小四麵門上釘去的最少百餘根。
一根根白毫被小四,如同佛祖拈花一般,雙指信手拈住。
就在即將釘在他麵門上的前一秒。
所以,這一秒在張冕和駱紅看來,過得極慢,因為小四的速度太快。
這一秒是這樣過去的。
轉瞬下一秒。
小四便出現在了駱紅身後。
在張冕駱紅二人的正麵前,小四的殘影還停留在原處。
極致的速度造就的空間錯覺。
眼睛帶給了人們真實的景象,但很多事物的真實,並非是眼睛能夠傳達。
不同於之前手拈白毫時,麵色斯文的小四。
此刻出現在駱紅身後的小四,麵目猙獰,麵色有些許病態的潮紅。
出手!
駱紅向前方噴出一口鮮血。
整個人站立不穩。
小四一擊並未打在駱紅的背心。
而是在駱紅的身後,狠狠地一拳砸在了駱紅本命神,那頭四尾白狐的虛像的頭顱上。
小四這般出手,不知道是他的本命神通,還是肉身力量。
隻是放眼整個道宇,時間線無限拉長,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能夠對修士的本命神進行直接攻擊。
因為本命神雖然會隨著修士的境界,趨於實質。
但其最大的作用,就是通過修士的信力牽引,和精力模擬,形成各自本命神素有的術法神通,發出攻擊。
比如張冕此刻手掌心之中,再次凝聚的太極印,就是如此。
張冕身為事情正主,沒道理幫手都吐血了,他還蜷縮在一旁瑟瑟發抖。
他害怕,是人之常情,但他不懦弱。
小四對著白狐出手,張冕緊跟身後,手拖太極印,以同樣的方式衝著小四出手。
大有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