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我完全沒有阻攔你的意思，就是想要把這件事搞清楚。我的出發點全是為你好。”
“為我好？”他的眸色深了幾度。
米椰耳朵根發起燙來，不由自主地別開眼去。
兩人之間有了短暫的沉默，然後喬涇霆忽然開口：“那晚，你能跟我詳細說說麼？”
米椰訝異地抬眼看著他。
喬涇霆手虛握拳放在嘴唇上咳了兩聲：“我昨晚去‘夜黑’酒吧了。”
米椰立刻就明白了，那晚是“哪晚”。
她垂下眼，輕聲說：“那晚已經過去了，我並不是想讓你怎麼著，我隻是想向你說明，我不是你眼中的那種女人。”
“我沒有汙蔑你，或者說，沒有刻意汙蔑你，因為在我的記憶裏，事情就是我說的那樣。”
喬涇霆頓了頓，接著又說，“但現在我發現，好像我記憶中的事情，跟別人眼中的事情有點不一樣。”
他甚至不知道，哪個是真，哪個是假了。
米椰沉默了會，說：“不僅是如此，你也忘記了很多東西，這不正常。”
“我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米椰也不清楚，她想，也許還是要從的一開始來問。
“你在隱國救你爸媽-的時候，真的沒發生什麼事嗎？”
喬涇霆搖頭。
“一點奇怪的事情都沒發生過？你仔細想想！”
喬涇霆還是搖頭。
米椰想了想就又問：“那芮淩茜帶你去陽城找那個所謂的大衛治療的時候，給你怎麼治療的？吃了什麼藥？還是做了什麼心理上的治療？”
喬涇霆靜了下回答：“應該是催眠。”
米椰心中一跳：“怎麼催眠你了？”
“就進去躺在床上，他說了什麼，我就睡著了，等我醒過來的時候，他說出了我過去遭遇的一些事情，並且告訴我，是這些事情在潛意識裏影響我。”
“你就信了？”
“治療過後，我確實好了許多。”
米椰不說話了，皺眉思索。
精神科醫生給病人催眠，這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兒，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覺得喬涇霆這次的催眠治療有問題。
她想著，忽然腦中閃過一道光，立刻掏出手機來，撥通了崔毅銘的電話：“崔毅銘，我想請教你一個問題！”
“你說。”
“催眠會不會改變一個人的記憶？”
“當然是可以的——”
聽到崔毅銘這樣說，米椰按下了電話的免提，崔毅銘的聲音就在車子裏回響起來：
“催眠可以挖掘出人深藏的記憶，也能經由催眠師的幹預，而改變人的記憶。不過，這種是催眠行業的禁忌，突破了催眠師道德底線的。”
“那，如果一個人被催眠師改變了記憶，他除了記憶改變，還會有什麼症狀嗎？”
米椰看一眼喬涇霆，追問。
“這個就不好說了。根據我的了解，惡意的催眠會導致精神的錯亂，輕的睡眠不好這些，重的精神疾病。”
“好的，謝謝你哈。”
米椰掛了電話，靜靜地看著喬涇霆。
喬涇霆臉色冰冰的，過了好一會才開口：“你的意思是，我是被人催眠了，才會發生記憶的遺失甚至是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