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麵前躺倒的兩個嘍囉血肉模糊,還弱弱的叫董天威快逃,董天威,如此硬氣的一個人,此時竟眼眶紅潤起來,叫道:“不放倒他我怎麼走!給老子閉嘴!”甩了甩另一隻麻木的胳膊,看起來也恢複的差不多了,接下來董天威會展示他的憤怒。
蕭如是正聲道:“看著自己的人倒在眼前很生氣對嗎?你也有今天?被你們欺壓殺害陰陽兩隔的人,他們會不會生氣?他們會不會憤怒?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董天威道:“知道你是來尋仇的,我殺的人多了,你又是哪個死鬼請來的冤家?”
蕭如是明白,徒手麵對董天威的匕首確實有些冒險,暫且從身邊找了一根恰好粗細的樹枝,從頭到尾把枝杈樹葉一手捋淨,眼睛提溜一轉,拿過五片葉子心想我也試試折葉坼金的味道如何吧,架起勢,全神貫注迸發為之一瞬,五片葉子剛出手即胡亂飄揚翻飛四片,隻有一片確確實實的飛出去了,最後葉子輕輕的觸到董天威,夾在了衣縫間。
蕭如是搖搖頭輕聲道:“果然不是這麼隨隨便便就玩的會的東西。”
董天威拿起那片葉子,十分詫異:“你是顧如念?!”
蕭如是道:“倒不如說我是顧三郎。”
董天威一愣,眉頭不曾舒緩,叫道:“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從遇見你到現在你就沒有說過一句讓我明白的話!又關踏馬顧三郎什麼事他家都死絕了!你踏馬的到底要幹嘛!!”說罷便發了瘋一樣衝向蕭如是,使出渾身解數,被切開的霧氣記錄下匕首的劃痕,密密麻麻比先前更甚,感覺不會有任何東西可以完整的穿過這張由刀鋒編織的網陣。
瞧見蕭如是仍舊保持從容,避其鋒芒,掌握著腳步始終與董天威保持住合適的距離,他能用筷子接下董天威的匕首,那這樹枝也同樣可以,待怒火隨之傾瀉過半,匕首的勢頭漸弱,蕭如是開始接招,向前讓了一步,任由匕首在他兩手之間翻飛如蝶來回倒轉,僅一支樹枝便能頻頻接下。
可董天威的匕首也不是木頭做的,樹枝畢竟是樹枝,一直被壓製乃至沒有任何反擊的勢頭,樹枝被越削越短,董天威心想勝算越來越大,待我把這破樹枝削成碎屑,看你再如何底檔。
直到,樹枝被削成與匕首相當的長度,是時候了,蕭如是在一次架開匕首時,稍稍給了一個傾角往匕首刀刃一記猛磕,借董天威的匕首把樹枝削開一個尖角來,董天威仍沒察覺到,蕭如是要開始反擊了。
董天威再刺來一刀時,蕭如是擺手若纏蛇把董天威手臂一絞,暫時控住了攻擊,董天威一陣竊喜,是你控住了我還是我控住了你?反客為主,隻要近在咫尺之內限製住對方的行動,匕首將成為噩夢的存在,他一直觸碰不到蕭如是,這回終於自己送上門來了,正要把匕首旋至另一隻手時,始料未及,蕭如是將削開一角的樹枝直徑插進了董天威的胸口。
董天威覺得身子一陣癱軟,感覺有一股酥麻的電光從全身上下一股腦的爬向腦袋,全身騰的一下開始變熱,隨後所有的熱量彙聚在心口,本要接匕首的胳膊抬不動了,匕首隨聲落地。
董天威瞬間臉色煞白,瞳仁一顫又一顫,扶著這半截樹枝捂著胸口一步一步緩緩後退,退到一棵樹下,靠在樹旁,發汗如豆,小氣接不上大氣,緩了好一會兒,血沒噴出,一呼一吸之間甚至能感覺得到這截樹枝在撥動心弦,它離心髒僅差分毫:“要殺便殺,用不著這般羞辱我。”
蕭如是道:“我還不想殺你,因為有比我更想殺你的人,我的任務隻是攔住你而已。”
董天威想嚐試把樹枝從心口拔掉,蕭如是道:“誒誒,我勸你別,你確定拔開之後你還能站起來嗎?”
董天威笑道:“我像是那種怕死的人嗎?”
蕭如是道:“那倒無所謂,不過你真不想知道我們為什麼而來又為什麼要取你們狗命嗎?不想知道我是誰,而在那邊和董霸纏鬥的老熟人又是誰嗎?你不一直再,我還特意給你留了一手,我算仁至義盡了,你想死不瞑目那我也不攔著。”把董天威的疑惑全都反問回去激他一激,讓他再多活一陣子,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
蕭如是抬頭,聽到不遠處依舊十分熱鬧,怕不是顧如念心結未開落了下風吧,轉身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