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值夜班的時間了,小清沒有來,通常每到值班時,她都提前告訴安逸,別去吃飯,她打過來一起吃。
“幹嘛去了呢?真有點惦記了。”安逸心想著,裝作沒事似的到她病房轉了一圈,空無一人,一定又是結伴出去了。
晚九點,到病房查了一圈,病人都休息了,心想,今天小清沒有來,可以早點休息了。安逸躺在那裏,還是睡不著。
醫生值班室外是小清回來的唯一通道,大約9點30,聽到幾個人的腳步聲,值班室的門也被輕輕的敲了一下,小清回來了。
大約10分鍾後,門口又傳來了輕輕的“喵喵”聲,小清來了!
沒等門開大,小清急切的鑽進來。
“怎麼,這麼急?”
“好像有醫院領導查房。”
“那急什麼?”
“我怕領導看到我進你值班室,影響你進步。”
“那你別來啊。”
“我已經到門口了,怕你惦記我。”
“還說呢,不請假外出。”
“不是,我病房新來個姐姐,喜歡跳舞,我們幾個都去了。”那時候,都是公費醫療,小病大病都住院,聽說她們病房都是輕病人。
“怎麼這麼晚?”
“遇到一幫地痞,纏著我們,要請我們吃夜宵。”
“難怪,你們都是女的。”
“舞廳真不能去了,舞伴不是摸摸搜搜想占便宜,就是想約你,沒有一個像你那麼正經。”
“誰讓你那麼招風了。”
“誰招風,誰招風。”小清舉起拳頭想打安逸。
這時,門被“嘭”的一下推開,醫院政委突然出現在門前。小清的拳頭還沒落下,聽到門聲一回頭,沒有站穩,向安逸這麵倒來,安逸想扶住她,陰差陽錯,她竟倒在安逸懷裏。恰巧政委看個正著。
“值班醫生不好好值班,談情說愛。你叫什麼名字?”政委剛調來醫院,不認識安逸。隨行的助理說:“政委,是安逸醫生。”
“安逸,醫院小名醫,是你啊,你女朋友?”
“啊…啊。”我漲紅著臉,不知如何回答。
“是啊。”小清在旁邊很快的答道。
“我知道你,早有耳聞,好吧,你們忙吧,繼續。”隨手關上了門。
這時聽到助理在門外問:“政委,記不記下來?”
政委漸行漸遠,沒有聽到他說什麼。
安逸不知所措,竟然忘記了送送政委。早聽說新來的政委很嚴厲,今天在這種場合碰到了,完了,完了,等著大會挨批吧。安逸心裏在想。
“我給你惹事了,對不起,對不起。”
“看到有人查房,你還進來。”安逸真的生氣了。
“那怎麼辦啊?事都出了。”
“以後別來了。”
“那課?”
“還上什麼課,竟給我添亂。”
“那…..那…..”小清看安逸真生氣了,也不知怎麼辦了,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還女朋友,我哪來的女朋友。”
“我要不這麼回答,那一個醫生和病人親親我我的,問題不更大了。”
聽小清這麼說,安逸覺得是這麼個理。
“誰和你親親我我了,是不是故意倒在我懷裏的。”
“天地良心,借我個膽也不敢那,你一天那麼一本正經。”
“去去去,回你病房吧。”
“那我走了。”小清小心翼翼的走了。
小清走後,安逸還想著剛才的情節,仍然心有餘悸,很晚才睡著。
醫院是每周四開中層參加的會議,俗稱周會,總結過去並布置下一周的工作。科室周五早晨傳達醫院的會議精神。
終於挨到了周五,科主任講了很多事,包括政委夜間查房遇到的許多事,多數是批評,點名道姓。安逸一直心情緊張的聽著,聽到最後也沒有提到自己的名字,安逸很是詫異。
後來政委來中醫科看病,對安逸說:“對你&我早有耳聞,我外甥叫張來喜,是你的病人。”
那段時間安逸的病人特別多,但張來喜他是記得的。他是一個血栓閉塞性脈管炎病人,在他這裏住院治療一個多月。
“政委,張來喜是你外甥,他也沒說過。”
“我也不知道他來你這裏治療,過春節回家,看到他多年的脈管炎好了,我問他在哪治療的,他說在你這裏,他把你誇得,醫術好,醫德佳,幾次給你紅包都不要。其他患者都是這樣說。我外甥還說真難得,這年頭,還有這麼好的醫生。”
政委接著說:“我也沒想到我會調到這裏,來到這裏,常委會中我提到你,也都是表揚話,不要驕傲,再接再厲,做好工作。”聽到政委這麼說,安逸有點小激動:“謝謝政委的鼓勵,我一定不辜負首長的期望,做好工作。”
記得那是1985年吧,有一個手指疼痛的病人來住院。正常應該住普外科,普外科沒有床了就來到中醫科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