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梅霜一走,衛青秋立刻換了模樣——收起笑、沉下臉,周身氣場也變了,眼神銳利,無形之中顯露殺氣。
調整好狀態,她輕咳兩聲,“阿碧,你——”
“奴婢有錯!”阿碧噗通一聲跪下,連磕了好幾個頭後再開口,便是委屈的哭腔:“奴婢有錯,和大夫人身邊的嬤嬤來往過密,泄露了大少爺院裏的消息,還險些被那嬤嬤蒙蔽,奴婢有錯,請少爺責罰!”
說完,又是“砰砰砰”好幾個響頭。
衛青秋都被這架勢搞懵了,眨巴眨巴眼睛,又看向身側的左丘霄,滿是疑惑。
左丘霄輕咳兩聲,伸手按住她的手,側身看向伏在地上的阿碧,淡淡道:“嬤嬤是如何引誘、蒙蔽你的,她是否得了大夫人的示意,你又是如何察覺的?一一告訴我。”
相較衛青秋,左丘霄麵色毫無波瀾,聲線也始終如一淡定,壓根猜不出情緒,這才最叫人心慌。
阿碧果然安靜下來,垂著頭,老老實實地回答了左丘霄的問題。
不過,當她說到嬤嬤得了大夫人的示意,讓她來動手殺左丘霄時,高處的左丘霄突然“砰”的一聲拍了下桌子,怒喝:“胡說八道!大夫人雖不是我的親生母親,但也是我的長輩,照顧我多年,她怎會害我?你休要胡說!”
別說阿碧懵了,坐在他身邊的衛青秋也嚇了一跳,險些從座位上彈出來。
這搞得是哪一出?之前跟她商量的時候沒提到這茬啊?
正懵著,不遠處突然傳來阿碧的哭聲,還帶著顫音,聽起來委屈又害怕,“少爺,奴婢沒有撒謊,是真的……真的大夫人吩咐奴婢的,大夫人還給了奴婢好多錢,那些錢就放在我的床板下麵。您要是不相信,可以讓梅霜姐姐去我的床下麵翻,奴婢真的不敢騙您。”
“隻是錢而已,嬤嬤伺候大夫人多年,積蓄可觀,也未必是大夫人出的錢。”左丘霄道:“若沒有別的證據,我可就要叫大夫人過來了,說你無故汙蔑、攀咬於她,毀她名聲!”
這下,衛青秋總算明白男人用意——合著是要逼出證據來。
也不知那阿碧是嚇懵了,還是真的害怕和於氏對峙,竟忙道:“奴婢有證據,一直隨身帶著!”
說完,她慌亂從懷中掏出一塊被絲帕包得嚴嚴實實的小玉墜,雙手捧上來,“這是我讓嬤嬤從大夫人那兒拿來的信物,大少爺可以看看,這是不是大夫人的東西?”
為防萬一,衛青秋按住想要親自去拿的左丘霄,自己快步上前一把奪過,又冷冷瞪了阿碧一眼,嚇得對方再度垂下頭,這才回去將玉墜交給左丘霄。
玉墜小小一個,隻有大拇指指甲蓋大小,但觸手生溫,摸起來還有些軟軟的,倒像是傳說中有神奇藥用價值的軟玉。
這麼珍貴的東西,即便阿碧是郡主的眼線,也未必能弄到這麼珍貴的東西。
再看左丘霄的眼神,衛青秋可以確定,這軟玉的確是於氏的東西無誤。
卻不料下一刻,左丘霄收起軟玉,問道:“你如何斷定這不是嬤嬤從大夫人那裏偷來,好將此事嫁禍給大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