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遇到不好的天氣,待在海麵的時間定會延長,短則三五天,長則半個月、一個月,都有可能。

所以,一行人帶了不少吃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然而,衛青秋萬萬沒想到,在出行三日後,她沒遇到外界的威脅,反而被那船夫用斧頭堵在了船艙內,威脅她將身上值錢的物件都掏出來,若是不從,就將他們一行人全部扔進大海!

秉持著和善待人的態度——當然,主要是因為他們目前都在海麵上,一行人中沒有一個人對此熟悉,沒有船夫,他們連返程都是問題,更別提去找左父了。

故而,衛青秋並未直接動手,而是好言相勸道:“你要是缺錢,等我們順利上岸,我可以多付給你兩倍的酬勞,或者三倍,總之到你滿意為止。”

“少廢話!”船夫拿著斧頭又走近一步,咬著牙,喝道:“別跟我提那些個不現實的,我現在就要!把錢都交出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說著,他晃晃手裏閃著寒光的斧頭,陰狠道:“這些年,死在我這把斧頭上的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你要是不想被我砍了去喂魚,趁早把錢交出來!”

聞言,衛青秋“嗤”的笑了。

“你笑什麼,看不起我是不是?!”船夫怒了。

衛青秋擺手,強忍笑意,問道:“我隻是很好奇一個問題。”

“說!”

“我們一行人這麼多,你為什麼偏偏打劫我呢?單看外表,我也不像是很有錢的樣子啊。”衛青秋嘴上這麼說,心中卻道:你眼光也太差了,打劫都挑最不好惹的。自己就算不動武,光手裏各式各樣的藥丸,都能讓對方生不如死。

正想著,那船夫開口了——

對方輕笑一聲,很是不屑:“你們一行人,除了你和你的兩個丫鬟,剩下都是男人,我拿他們下手,我傻嗎?至於你——”

他冷笑一聲,嫉妒又氣憤:“一個女人,被兩個人伺候著,洗衣服都不會,這樣的女人有什麼用?居然還有人娶你,真是瞎了眼!我殺你,也不光是為了搶錢,更是為了幫你男人報仇!”

衛青秋:“……這都是什麼歪理。”

“你說什麼?”船夫陡然再近一步。

她憋笑搖頭:“沒什麼。”

說話的工夫,衛青秋悄悄將袖子裏的藥包滑出來,兩根手指輕巧解開藥包,撚出一顆在被捏爆瞬間致人鼻酸流淚的藥丸,趁那船夫不斷逼近的檔口,手猛地揚起,奮力一捏!

“啊!什麼、什麼東西!”

伴隨著船夫的哀嚎,那把沉甸甸的斧子猛然落地,好巧不巧地砸在他的腳背,引起新一輪的慘叫。

等左丘霄等人聽到聲音趕過來時,衛青秋已找了繩子將還在流淚揉眼睛的船夫綁成了個粽子。

見他們來了,衛青秋拍拍手,聳肩道:“要不是看在他還能幫我們指路的份上,我早把他扔海裏喂鯊魚了。”

“沒傷到自己吧?”左丘霄上前檢查她的手腳,關切道。

“沒事,”衛青秋指了指角落縮成一團的船夫,笑了笑,“就是這孫子慘了,隻怕得再流半個時辰的眼淚才能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