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個問題憋在我心裏好久了!
一直以來我都不知道該跟誰討論這個問題。跟父母說這種事情,隻是讓他們添堵,而跟弟弟討論這個問題,他似乎還不懂。
至於其他人,我真沒有辦法敞開心胸去討論這種問題。
就比如說秦欣,如果我跟她探討這個問題,她十有八九是勸我趕快離婚——因為在秦欣看來,兩個人在一起最主要的就是忠誠義務。
如果連這一點都無法保證,家庭的存續還有什麼意義?其實我在結婚之前也是這個想法,甚至在於晴沒出軌之前,亦是這種想法。
但偏偏現在,我猶豫了。
如果用一個不太合適的詞語來形容我現在的感受,那就是積重難返。若是現在光有我和於晴兩個人,我肯定說離就離,一點猶豫都沒有。
偏偏,事情並非那麼簡單!
“小張,我就看出來你肯定心裏有事,從上次那個姑娘來的之後,我就感覺到了。”陳熙大夫似乎一點都不意外我的問題。
她悠悠道:“其實啊,人這一輩子什麼不得經曆啊,就像是我,生老病死,現在就剩下一個死沒有經曆過,很多事情都看淡了。”
我默默的聽著。
陳熙大夫繼續說著:“上次你幫那個姑娘看病的時候,我就很奇怪,你身上似乎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似乎在一直克製著某種情感。”
“克製?”我愣了愣,沒想到陳熙大夫會這麼說。
“對,我的理解是這樣。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姓秦的姑娘,其實對你是有好感的。但對於你來說,你隻是,並且也隻願意把她當做朋友,對吧?”
陳熙大夫笑眯眯的看著我:“不要著急,你自己想想。”
“嗯!”
我沒有否認。
其實作為局外人,陳熙大夫看的不是那麼準確。秦小夭或許對我有好感,但那種好感並非隻是男女之間的感情,而是某種基於同理心產生的感覺。
這是一種超越了年齡和性別的感覺,很純潔,並不夾雜其他任何情愫。
這時陳熙大夫又說道:“小張,其實我從周華那裏,聽到一些關於你的事情。我想說的是在生死麵前,其實很多事情都是小事。”
我心中一動,記起了魏總說過,陳熙大夫的丈夫剛剛去世不久。或許正是這樣的經曆,讓她說出了這麼一番話。
生死麵前,皆是小事。
也是!
如果真的把於晴跟我之間這點事情擺在生死麵前,的確是小事。無論是忠誠還是背叛,當曆經生死之後,這一切都沒有了意義。
“小張,我知道原諒很難,但你記住,當你真正能放下一些事情的時候,原諒也就變得很簡單了。”陳熙大夫隨後又說了一句,便結束了話題。
我見她有些神傷,猜測她應該是記起了某些往事。一直到汽車駛入西山球場的道路之後,陳熙大夫情緒才慢慢緩了過來。
場上這時候已經進了許多人,不光是球員,還有很多看起來像啦啦隊員的人。我將陳熙大夫送到之後,便暗自找了角落躲起來。
昨晚折騰的沒睡覺,我準備先睡一覺再說。
不料手機震動起來,我一看是魏總的電話,下意識的抬頭看去。隻見他在不遠處看著我,朝著旁邊一個房間點頭。
我立馬會意,不動聲色跟著走了進去。
“小張,你之前的那個提議,我考慮了一下完全可行。”魏總說話語速很快,一邊還看著外麵,似乎是怕被陳熙大夫看到。
好在此刻陳熙大夫正走進另一側的換衣間,應該是沒工夫理會這邊。
我靜靜的聽著。
魏總繼續道:“小張,如果要重新組建一家醫院,不光是資金的問題,更主要是資質方麵需要一定的時間,最快也得一年半載的,我等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