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3)

夜包裹了星河,太陽換上一襲寒裝,清幽暗淡卻可以淨化心靈。每當日薄西山,每當寒丹初現,每當城市點亮大地那都意味著隱藏在光明下的黑暗可以得到慰藉。無論是殺人的魔鬼還是救人的天使都可以暫時褪下偽裝,暗夜會包容一切的醜惡和美麗,在此時不會有所謂的對錯美醜,有的僅是來自內心深處的評判,純粹的公平,不參雜任何的影響。

翼傑和羊羽坐在車裏,發動機發出痛苦的呻吟,計速盤上的指針一次次闖入禁區。車開的飛快,兩人都感覺到了不對勁。因為不知什麼時候他們倆個都已經掉入了神域之中,神域的主人對神域擁有著絕對的控製權,在這裏空間的主人是神邸一般的存在。這發生的一切對空間之外沒有任何影響,而進入神域的必要條件就是神血的擁有者,普通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進入到神域之內。

“怎麼辦,這個神域太大了?”羊羽一臉苦笑道。神域的大小由其主人的實力決定,實力越強所展開的空間越大。羊羽的神域隻有八十多平方米的大小,但這個神域明顯已經破千!而且在他人的神域之內自身的神域是無法打開的,否則空間錯亂必定會使強行打開神域的人死無全屍!

“師姐停車吧,”翼傑淡淡說道,“主人費勁心機將咱們請進來,身為客人不見見主人多不好。”

翼傑和羊羽打開車門走下車,兩人雙瞳緊閉,猛然睜開時翼傑雙目之中充滿黑色,那是絕對的純黑色,來自黑洞深處的純黑色;羊羽的雙目則是純白色,白的恐怖,不摻雜任何雜質!

見到兩人下車遠處的的高樓上一個身穿寬大黑袍的神秘人也停下腳步,他抬手一揮原本空蕩蕩的天台瞬間被人影塞滿。風吹過他的衣袍,黑色的衣袍下一雙翠綠色的眼瞳冷漠的看著遠方的獵物。“動手吧。”冷冷的聲音讓人感覺到寒冷。

下一瞬百餘人瞬間消失,再出現時都已到翼傑和羊羽身旁。沒有多餘的廢話戰爭直接爆發。

“炎術·火粹刀。”翼傑說完兩把火刀被他抓出,火刀斬處黑袍人應聲倒地,幹脆利落。

同一時間羊羽召出一根雷鞭,雷鞭猛的甩向衝上前來的黑袍人,但並沒有出現如翼傑一樣的效果黑袍人僅僅是停留了一瞬就馬上回複了行動,麵對如此情況羊羽也是一驚,不過經曆過多場搏殺的她憑借深厚的經驗巧妙的躲開了原本必中的攻擊。一記飛踢她踢掉了一個黑袍人的黑袍,黑袍之下一個人形的木頭正衝她咆哮!

“木頭人?!這是什麼?”羊羽的聲音傳到了翼傑耳中,翼傑立刻一拳將一個黑袍人打倒,扯下了他的黑袍和羊羽的情況一樣,黑袍之下一個人形的木頭在奮力的掙紮著站起。

兩人對視一眼瞬間就意識到這是木傀!木屬性神元者的能力之一,可以控製樹木等植物為其所用。但是控製木傀會消耗使用者體內的神元力,同時召喚如此多的木傀其實力恐怕已在兩人之上!雖然在對方的神域之內其主人消耗會降低但是也扛不住這麼多的木傀消耗啊,這裏可是擁有著百餘座木傀啊!

羊羽和翼傑背靠背被一眾木傀團團包圍,兩人都使用了火屬性神元但是情況不容樂觀。不僅要麵對著百餘木傀還要時刻提防幕後主人的偷襲,更要命的是在敵人的神域之內自己的位置就好像是在一個寬闊的無人廣場中央根本就是無處可藏。偷襲敵人,不存在的!

一瞬間戰鬥再次爆發,兩人默契的配合將靠近的木傀迅速斬殺。隨著時間的推移兩人開始體力不支,已經被木傀擊中數次。原本平整的地麵上如今已是坑坑窪窪,裂縫如樹根趴滿了地麵。

翼傑看著完全下風的局勢心生一技。歪頭對著羊羽說道:“師姐你會布高級神元陣不?”“當你師姐我是萬能的啊,這東西師傅隻教給你了忘了嗎?”羊羽懟道。聽到這翼傑才意識道師傅將他的這種絕學分別傳給了他,而師姐的是“霸體”則是師傅依據她獨有的能力專門為其所創的殺招。兩種都是師傅的絕學。給翼傑的《陣圖》中共計錄了1792種神元陣,初級人陣1024種,中級地陣512種,高級天陣256種。而羊羽的霸體可以在一定時間內無視一切攻擊和控製。

“師姐你拖他們一會,我去布個陣宰了這幾個木頭!”

“十分鍾如果你回不來就不用回來了,我解決。”羊羽冷冷道,此時純白的雙眼越發的通透,漸漸變得透明!

“別呀,我可不想和你打!”

羊羽撇他一眼沒有任何表達。衝著翼傑一揮手一個漩渦出現將他吞沒。這是羊羽獨有的能力,整個神元界中隻有她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操控空間無論是哪裏的空間!

隨著翼傑的消失羊羽深吸一口氣,手中兩把火焰韌刀上火勢猛漲。

“霸體!”羊羽的聲音並不大一點也不像放殺招的氣勢。

一瞬間細小的空間漩渦布滿了她的身體,宛如一件盔甲,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有何差異!

此時的羊羽完全放棄了防禦手起刀落之中就會有一個木傀倒地,場上燒火味滿天,木屑橫飛。

遠處的天台上黑袍人見到自己的木傀紛紛倒地沒有露出一點擔憂之色,反而還有些高興的模樣。

“喂,穿黑袍的這場表演秀可是要門票的請問現金還是刷卡?”不知何時翼傑出現在了黑袍人之後,手中一把火刀直指黑袍人。

“我能知道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嗎?你不是去布陣了?”黑袍人轉過身,眼中毫無懼色。

“很簡單,一般像你這種幕後大boss一定會找一個可以觀看全景的地方,那麼高聳的建築是首選,而這座建築在這個幻境中出現了很多次,至少在我們還在車裏的時候我就見到它好幾次。而且在你的木傀形成的包圍圈中這個方向上的木傀是最多的這就說明他們都來自這個方向,所以我就賭了一把結果運氣不錯。”翼傑看著麵前的黑袍人沒有一絲表情的臉讓人心生寒意。

“很棒啊,至少比先前的那幾個好多了。本來還想向你討教一下你是怎麼看出這是幻境而不是神域的,不過看你的臉色不太好今天還是不問了給自己留一個思考題吧。那麼十甫翼傑我們後會有期。”說完黑袍人縱身一躍跳下天台,下落到一半時憑空消失。

翼傑在天台上冷冷的看向遠方,他知道這次自己輸了,輸得徹底。他沒有選擇偷襲因為這是幻境而不是神域之內。幻境之中唯有意識到身處幻境且意誌堅定者才能逃出幻境,或者完成幻境主人所下達的任務。其實這次的逃出幻境的條件應該就是斬殺所有木傀但這樣自身的底牌就可能會暴露這是不明智的。所以眼下的結果已經是最好的了,以唇齒散人兵。

翼傑和羊羽在車上相對視一眼,兩人知道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必須在目標下一次出手之前找到他。不過好在他們也並不是完全沒有目標。

一小時前。

“經化驗,你們提供的水中確實有神元毒素,但是十分稀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我們多次濃縮後的液體中毒素含量僅為0.1%這種濃度的毒素如果不算濃縮的話其危害大概為正常人吃連續吃幾個月地溝油炸食品。”常天雄拿著化驗報告單說道,語罷便將報告單遞給了兩人。聽到這個結果羊羽十分吃驚,她以為可能是在翼傑不注意時被人下了毒但明顯並非如此。翼傑則是並不感到意外他可以肯定沒有人在晚自習時打開過自己的杯子,除了最後的李浩森,但是李浩森為什麼要下毒?如果是他下毒為什麼自己被毒倒了?為什麼水中毒素含量如此稀薄?而且依據當時的情況如果翼傑沒有救他那他可能就死了。但是問題來了,沒有人下毒為何李浩森會中毒?這一連串的問題將翼傑團團包圍。

兩人回到酒店簡單交換了一下信息就各回各屋了。進門時翼傑感到一種異樣的感覺,仔細體會時又發現那種奇怪的感覺消失了。經過一場對弈兩人都知道他們已經和對手相差太多了。下毒的問題,被催眠進入幻境的方法和時間,幕後的boss,他們沒有解決一項反而是自己快速的暴露了。

翼傑躺在酒店的沙發上,呆呆的看著天花板。此時的他睡不著,也是如果有個時刻刻想殺死自己的人在暗處恐怕誰知道了都睡不著。

作為省會城市關洲的發展程度還不錯勉強可以接受。比起原地踏步這種進步還是要好上很多的。自從十五歲時師傅被人殺死翼傑已經有六七年沒有回過國了,和家人的聯係隻有一個銀行賬戶,當然是翼傑向裏麵打錢。

走在熟悉的街道上才發現“熟悉”都已經是過去式。在熟悉的街道上已經不見了熟悉的路牌;在熟悉的街口巷道那位買粥的慈祥老太已經悄悄離開;在熟悉的路口已經見不到當年吵架鬥嘴、互幫互助的鄰裏;在熟悉的街道上總是多了陌生……

翼傑坐在了一家路邊的燒烤攤上,他已經很久沒有在吃過路邊攤了。記得小時和師傅訓練提前完成任務師傅就會帶他和羊羽出來吃東西。

“老板咱吃點啥?”旁邊的服務生問道,並不像翼傑所去過的餐廳一樣,這裏的人都透露著底層人的心酸,食客曾經空明澄澈的雙眼如今已被人情事故充斥,店家原本的初心已粘上銅臭。來來往往的人們都知道曾經的年少已在凡塵的洪波中沉溺,浮出水麵的早非少年。

翼傑愣了一下對他說:“隨便上幾個小菜來一瓶啤酒,再來十串羊肉串。”看著和他差不多大的年輕人離去翼傑總有一種莫名的傷感。不一會翼傑的菜就上齊了,嚐著小菜和羊肉串,味道自然是無法滿足天天吃高檔餐的翼傑但他沒有顯露出不滿,還是在周圍吵鬧的氛圍中靜靜的吃著。

一位老者在他的對麵坐下,老人古道仙風滿頭的白發,雙眼中的深邃與智慧隱藏在暗淡的目光裏。老者毫不客氣的拿起翼傑的羊肉串便吃了起來,邊吃還邊誇讚好吃。

“小傑都這麼大了,不認識你二爺爺啦?”老者手中拿著竹簽笑眯眯的看著翼傑。聽到老者的戲言,翼傑也是一驚,認出老者後連忙起來行了個禮。

“哈哈哈,小傑啊,你還是這樣,跟那個瘋丫頭不一樣,知禮數。來來快坐快坐。”老者對著翼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