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著急,下一撥,排隊吧。”南宮雷說完,取下半麵牛肋,放在火上烤了起來,悟輪則是眼巴巴的坐在旁邊,嘴裏念叨著阿彌陀佛,眼睛卻一動不動的盯著烤肉。
“和尚,給你個機會哈,身後那幫人跟著我很久了,到底是為了什麼?”南宮雷指了一下身後那群人,問道!
“我也不知道,接到師門通知,讓我同其他師兄弟彙合調查妖神宮被襲擊的事情,那群禿驢就說這事兒跟邪龍有關,別的啥都沒說。剛趕到這裏,還沒跟後麵的人打探消息,就被你這手藝吸引過來了。嗬嗬,實在不好意思。對了,內個施主,怎麼稱呼?”
“邪龍!”南宮雷淡淡的答道。
悟輪頓時長大了嘴巴,喉結動了兩下,很明智的選擇不再說話。
當四分之一的牛肋遞給悟輪時,南宮雷不禁感慨,世界上為什麼吃貨那麼多,刨去劉半仙、蒼穹,這悟輪的吃相簡直慘不忍睹,簡直和劉半仙有的一拚了:月牙鏟丟在地上,盤膝而坐,半個澡盆大的牛肋直接被悟輪放在膝蓋上,而後雙手一根根將肋骨掰下,大嘴一張,瘋狂的啃起來,也不顧燙不燙嘴,白淨的小臉上滿是油漬,關鍵是,悟輪吃東西還特麼吧唧嘴。
“唉,”悠悠的歎了口氣,南宮雷無奈的將另外半邊牛肋架在火上。
趙天達也驚訝的看著隻能用瘋狂兩個字形容的吃貨,一前一後兩條牛腿都將自己撐的夠嗆,這他媽倆人將剩下的牛都快吃完了,還一點兒收嘴的意思都沒有。
一大口咬掉牛嘴,蒼穹依然是冷酷的表情,一口酒咽下,飄出一陣酒香,蒼穹滿足的啊了一聲,依然是冷酷的表情。隨後大嘴一張,滋溜溜吸起了牛腦。
“喂,給口酒喝唄!”滿臉油漬,抱著牛肋狂啃的悟輪看蒼穹喝著烈酒,忍不住開口想要一點,卻不料蒼穹聽到後,直接抓過酒壇放在身體左邊,同時血紅色的大鐮刀抽出來放在了身體的右邊,邊嚼烤肉邊堅定的搖了搖頭。
“這……,要不要這麼摳啊!”悟輪頓時神色一呆,今天碰到的都是什麼奇葩。一道黑影飛來,悟輪連忙接住,卻是南宮雷拋過來一壇酒,拍開封泥,悟輪狠狠的灌下半壇,口中大叫一聲,爽!緊接著衝南宮雷笑一笑,繼續奮鬥。
“犢子玩意,找死是吧!一頭破馬還斤斤計較,在嗶嗶老子一禪杖拍死你個癟犢子,呸!”所有的食材都消滅掉,蒼穹和悟輪依舊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南宮雷。
南宮雷雙手一攤,隨後朝著身後跟隨的人努了努嘴!悟輪立刻操起禪杖,凶神惡煞的飛了過去,一禪杖就拍死了一頭角馬,扛起就走。這角馬的主人乃是北冥家的一位公子,剛出言阻止,就被他狠狠的罵了一頓。如此理直氣壯的搶劫,南宮雷還頭一次見到。
夜幕完全黑了下來,篝火卻依然旺盛。遠處,跟隨了數日的人也升起了數堆篝火,熱熱鬧鬧的也進行烤肉,不過,經常看到一大塊一大塊黑炭一樣的糊肉被扔了出來。叫喊聲、笑罵聲、劃拳聲,聲聲入耳,夜幕下的草原,已經很久沒有如此熱鬧過了。
啃著粗壯的牛尾巴,喝著小酒,南宮雷問悟輪,“和尚,你是怎麼進入蘭竺寺的?”
“我?嗬嗬,”雙手在油乎乎的僧袍上蹭了幾下,說道:“我沒爹沒娘,打記事兒起就在垃圾堆裏撿吃的,那時候,我應該是撿東西吃那些人裏麵最小的了,我所生活的圈子,大乞丐欺負小乞丐,人多的團欺負人少的。他們都會在大街上乞討,或者去大戶人家要飯,我從來沒去過,我隻是在垃圾堆撿吃的。”喝了一口酒,悟輪用低沉的語氣接著說,“六歲那年,我殺死了一個十五歲的家夥,你敢信?我撿到一個錢袋,裏麵隻有十幾枚銅板,這家夥直接搶去不說,還順便揍了我一頓,罵我是狗崽子,在我臉上吐痰,最後還在我身上撒了泡尿。嗬嗬,六歲的我,營養不良,幹瘦如猴,個頭還不到一米。我忍了三天,終於找到機會,在他要飯的巷子裏,趁他熟睡時,舉起石頭,砸爛了他的腦袋。我瘋狂的砸,不知道砸了多少下,直到他腦袋都變成了一堆爛肉,我才停下。當我停下後,我發現師傅就站在我身後,第一次,生命中第一次,我撲倒師傅的懷裏大哭。從此以後,我就跟師傅回蘭竺寺了。唉!真正餓過的人,都害怕再體驗那種滋味,所以,我的吃相你們別見笑哈,嗬嗬。”說完,用他油乎乎的小手撓了撓自己的光頭。
“沒什麼,你看內個死人臉,穿的挺好,吃東西不也跟你一個德行麼。”南宮雷說道,同時朝蒼穹壞笑著。
“嗬嗬”三人同時笑了起來,反倒是南宮雷愣住了。相處了這麼長時間,頭一次看到蒼穹笑。
“草,笑的比老子都好看。”南宮雷罵了一句,將最後一隻熊掌架在了篝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