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對麵又響起孫老頭尖銳幹癟刺耳的聲音:“看你小子幹的好事,你看看,你看看,好好的棺材讓你口水塗的,這可是斷山刀孟飛的棺材,你不想活了?”
一名玄衣墨劍的中年人剛端起杯茶,想借此平穩下心情,聞言一個失神,水杯“啪”掉到地上,摔個粉碎。再見其他人,也是一片愕然。
中原武林論武功,斷山刀孟飛是唯一可以與七大宗師抗衡而不敗的絕世高手,論聲勢,北七省武林盟主段子騰是其首徒,天下第一莊青雲山莊莊主南宮劍乃其義子。故江湖人寧可得罪號稱黑道盟主的月神教和七大宗派之首的華山派,也不敢在孟飛孟老爺子麵前稍作放肆。
而今,這詭異陰森的棺材鋪裏居然存有他的棺材,那隻能說明兩種可能。要麼,他真的已死;要麼,有人想他死。
“哼,對麵那老頭,口不擇言,是活夠了吧?孟老爺子明明活的好好的,我們來此之前還特意去拜見他老人家,你竟敢出言不遜,我看你是壽星上吊嫌命長了。”領頭的玄衣人大怒,拍桌而起。
卻聽孫老頭悠悠道:“昨日未死,怎知今天還活著?何況你們一路趕來,也走了七八天吧,估計回去連孟老頭的屍體都看不到了。”
四名玄衣人齊齊踏前一步,手按劍柄,喝道:“老頭,你若再對孟老爺子無禮,就算這裏是雲山鎮,也休怪我等劍下無情。”
“我可以證明,孟飛確實死了。”門外不知何時又多了個年輕人,黑衣,無劍,負手立於灰衣人身後,饒有趣味的打量著他。
“大膽,哪兒來的狂徒,敢在此叫囂!”一名玄衣人倉啷拔劍,遙指黑衣人,領頭玄衣人想阻止已來不及,沉聲問道:“孟老爺子身體健朗,無病無痛,武功之高,少有人敵,誰又能動其分毫,你出言挑釁,意圖如何?”
黑衣人仰天大笑,卻根本沒有轉身,隻是冷冷道:“少有人敵,並非天下無敵,怎知別人殺不了他?”
領頭玄衣人怒極反笑:“即使七大宗師親自出手,也傷不了孟老爺子性命,你倒說說看,到底是誰有這麼大本事,竟比七大宗師還厲害?”
黑衣人搖頭道:“井底之蛙,隻知道七大宗師。卻不知道,若是一拳一腳對打,普天之下能殺得了孟飛的確實沒有。但要是用機關暗器偷襲刺殺,僅僅你麵前便至少有兩個人可以要了他的老命。”
玄衣人哈哈大笑:“莫非是你和他不成?”
眾人這時突然發現,灰衣人不知何時已站起身來,而棺材鋪前的小香案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見。
黑衣人冷笑著轉過身來,“我突然發現,你原來還是有點眼光的。你所謂的武功蓋世,德高望重的孟老爺子,正是死在我的劍下。”
四名玄衣人大怒,其他三人也抽出劍來,身形一動,就要撲上去。
黑衣人眼中透出一股不屑,“我勸你們還是老老實實坐回去,喝喝酒,然後乖乖等死的好。我可不想跟著你們倒黴。”
灰衣人笑道:“他們要跟你拚命,你卻讓他們等死,這豈不是天下最好笑的笑話。”
黑衣人也笑道:“自從他們帶劍進來那一刻,就已經是死人了,雲山鎮從來沒人能活著帶著兵器出去。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觸這個黴頭。”
玄衣人聞言一愣,頓時後悔莫及,暗道上了這黑衣人的當,隻怕他說的隻是激怒幾人而已。但此時拔劍在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甚是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