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娘趕緊來到水盆前,拿起丫鬟遞過來的帕子就開始洗漱起來,又將發髻重新紮好,這才坐了下來,望著老婦人問道:“不知夫人為何剛才說到我是被拐賣到此地的?你家少爺又是何人?”
那老婦人道:“都是聽我家少爺說的,我家少爺乃軍中參將,最好打抱不平,你能遇見他,就是你的造化。”
柳娘苦笑著搖搖頭說得道:“夫人且聽我說,我落得如此狼狽,皆是拜那姓蔣的惡徒所賜,我夫婦二人是三台鎮人士,原本今日是來這九江府祭拜城隍老爺的,不料在街上衝撞了那姓蔣的惡徒,他指示手下將我夫妻當街一頓好打。
可憐我那夫君,自幼身體單薄,那禁得住那班歹人拳打腳踢,我去護住夫君,也被其中一個歹人踢暈,這臉上的黑塊就是先前流出的血跡,後來那將我踢暈的歹人,竟然將我虜至一處荒屋中,企圖將我侮辱,不料那姓蔣的惡徒也來的那荒屋中,他一下就將我打暈。
醒來之後,我就來到這裏了。可憐我那挨打的夫君,到現在都不知道在哪裏?”柳娘剛把這事情的緣由說了出來,那兩個丫鬟捂著嘴,驚恐地望著老婦人。
老婦人聞聽的柳娘這一番訴說,心中一陣驚慌,心中暗道:早有耳聞大少爺頑劣不堪,卻不想是這般凶狠殘暴,如此欺淩弱小,我這蔣家怕是要絕後了,那時我該如何去麵見九泉之下的蔣老爺和老夫人啊!
想到這裏,那老婦人拍案而起,大聲問道:“你說的這些,可是句句實情?”
那柳娘“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掩麵痛哭起來,哀聲說道:“小女子若有半點隱瞞,天打五雷轟!”隻見那老婦人一下坐在椅子上,滿臉悲憤,嘴皮抖動著,說不出一句話來。
良久才起身將柳娘扶在椅子上坐下,望著柳娘哀聲道:“你口中那姓蔣的惡徒,就是我家少爺,我乃是這蔣家的管家,自幼服侍將老爺和老夫人,二老歸西後,我就繼續伺候大少爺,順便打點這家中的一切,大少爺是我看著長大的,我是萬萬沒想到啊!他竟變得如此泯滅人性。”
柳娘聽了那老婦人之言,立即站起身來厲聲問道:“這裏是那姓蔣的賊窩?我那夫君是否也被抓進來了?我要去看他,你們把我的夫君藏在哪裏?”
柳娘說著就向老婦人撲去,一把抓住那老婦人的雙臂,恨恨地望著她。
老婦人身體晃了晃,低聲地說道:“大少爺隻是將你帶了回來,沒有抓你的夫君,你趕緊去找找吧!我這就放你出去。”說完就要起身帶柳娘出去。
隻見柳娘一個箭步就衝出屋去,跑到院門處,拉開門栓打開大門就跑了。那老婦人才追到院中就停下腳步了,呆呆地看著拉開的大門外。
柳娘跑出了蔣家,來到了大街上,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但她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就是要找到夫君高盛,此時,她的腦海裏不斷地想到高盛這結婚半年來對自己的寵愛,那麼的遷就自己,又想起高盛無辜被那群惡徒圍在地上踢打時的痛苦模樣,再想起那企圖侮辱自己的歹人那淫邪的笑聲,一連串的沉重打擊,已經讓這可憐的柳娘到了即將崩潰的邊緣。
隻見她在街上四處亂轉,逢人便問道:“有沒有看到我的夫君?他叫高盛,他被一群歹徒打了!你有沒有看到他?他身體有病,不能挨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