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名遊擊隊員前,一個裝飾華麗、黑袍羽冠、滿臉塗彩的祭師樣人物,手裏拿了把剔骨尖刀,正念念有詞。祭師後麵是一張木桌,估計比辦公桌大些,比乒乓球台要小;祭師旁邊也是幾名魁梧大漢,背手傲立,赤紅的火焰映照著他們古銅色的肌膚和飽滿的肌肉。
巨石陣
那隻巨獸外形像豬,但並非野豬那般尖鼻獠牙,體形碩大,四蹄如柱,直立在那裏便如一頭牛,不,比牛還要高大一些,立高恐怕有一米七八,幾乎與卓木強巴平齊。雖然卓木強巴已恢複少許力氣,但是對上這個體形超過一噸重的家夥,還是感到力不從心,一人一獸四目相對,雙方都警惕地打量著對方。過了一會兒,卓木強巴覺得,那雙牛鈴大眼裏,透出與他相似的驚恐之情,看這大家夥膘肥體狀,但嘴裏並無鋒利而巨大的切牙,估摸著是種吃草的動物。
見對方並沒有進攻的意圖,卓木強巴的膽子漸漸大了起來,他試探著向前,嘴裏發出一些類似野獸威脅的聲音,那個碩大的身軀果然吃不住勢子,不住地往後倒退。卓木強巴也不敢過分緊逼,要是這家夥發起瘋來,隻消輕輕一頂,自己就得被頂翻在地,接著就算不被踩成肉泥,斷幾根骨頭肯定免不了。那大家夥也並非蠢物,幾番試探下來,發現卓木強巴的攻擊能力也比它預期的要低許多,左顧右盼,突然間就從卓木強巴的麵前繞了過去。卓木強巴大驚,肖恩還在那邊呼呼大睡呢,要是被這家夥踩上一腳,那還有命!
那豬不像豬,牛不像牛的怪獸,看起來肥碩,動作卻出奇的敏捷,隻眨眼工夫,就躥到了肖恩睡覺的空地上,撒歡似的打起滾來。卓木強巴隻看得膽戰心驚,好幾次那身體都差點壓在肖恩身上去。他不住呼哧,雙手作勢欲打,或揮動木棍,那大塊頭卻像吃定了卓木強巴似的,不為所動,自顧自地翻來滾去,不住地在泥地上磨蹭。看那家夥似乎也沒打算滾到肖恩身上去的意思,卓木強巴手裏的木棍又放了下來,突然明白過來,怪不得這片泥地沒有樹木,寸草不生,原來就是被這家夥這樣滾出來的,看來這裏是這個家夥的一個泥浴澡堂。
那頭牛豬滾了十來分鍾,才慵懶地站了起來,愜意地抖動著肥滾滾的身體。卓木強巴知道,像這樣的大型生物,皮褶下往往有很多寄生蟲,它們便通過沙浴或泥浴的辦法,來殺死或清除掉身上的寄生蟲,不然就需要通過其他生物的幫忙。可是這種長相奇異的家夥,自己不要說沒見過,連聽都沒聽說過,不知道什麼來頭。
守護著肖恩,卓木強巴不敢走遠,總是在能看見肖恩的範圍中活動,特別是夜晚,為防止野獸來襲,他點了七處篝火,將自己和肖恩團團圍住。肖恩這一覺也睡得很長,也睡足一天一夜。直至第二天中午,他才醒來。四周荒無人煙,食物卻隻有一棵不知名的樹,兩人一合計,守在這裏也不是辦法,而且不知道張立等人的下落,他們準備冒險繼續往叢林深處進發,看看能不能找到張立他們,或是找到一條通向現代城市的路,總之碰碰運氣,好過死在這無人知曉的荒林裏。
隻是將他們被衝到此處的這條河十分古怪,肖恩說它遠看上去有個弧度,而且折彎之處特別多,如果繼續沿河而行,恐怕要多走一倍彎路,於是兩人備夠了水,離開河道,開始沿一條直路穿行叢林。雖然沒有辨識方向的器械,但是肖恩憑借他豐富的叢林生存知識,靠辨認一些植物和太陽的位置,也能判斷方向。
兩人開始徒步前行,如今的他們,已經熟知怎樣避開一些常見的毒物和猛獸,但是要再碰到卓木強巴看見的那種不知名的生物,情形就很難說了。卓木強巴將他看見的東西告訴肖恩,可肖恩愣了半天,怎麼也想不出會是一種什麼生物,隻能搖頭,說或許看見了就知道了。兩人也不知道走了多少時間,叢林裏的樹密密麻麻,各種生物千奇百怪,總之沒有看到可以走出叢林的希望。後來,兩人又發現一條小河,沿河而行,中途肖恩認出幾種能食用的動物,兩人合力捕了,吃過飯,繼續東行,不知不覺,天色漸晚,而那讓人後怕的雨,也早已停了。這時,肖恩在前找路,卓木強巴背著包袱跟行,肖恩突然用力撥開前麵擋路的荊棘,欣喜道:“有光亮,有光亮!”他快走了幾步。
卓木強巴也是一喜,在這密林裏,總是陰森森的不見亮光,如果有光亮,或許就走出了叢林,來到另一塊地方。肖恩不顧灌木刺肉,擠身向前,他鑽出樹林後,大呼道:“天哪!快來看!強生!強生先生!我們發現了什麼!快來!”他的英式英語總是發不出強巴拉這個音,喜歡管卓木強巴叫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