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瑤麵無表情，毫不避諱的迎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她淡淡的說著，“爸，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你心裏不可能會沒數吧？”
事到如今，她和慕天海這段虛偽的父女關係，已經沒有必要再繼續維持下去了。
他欠她母親的，欠趙家的太多了，她既然知道真相了，就有義務為母親和趙家討回公道。
慕天海心中的疑惑，得到了確認，他整個人顯得有些慌亂，沉默著許久都沒再說話。
他不知道慕清瑤究竟是什麼時候，發現她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的，可這件事情，他自認為被隱瞞的非常嚴密，她怎麼就知道了呢？
他仔細的想了想，覺得也隻有趙家那老頭子最可疑。
半響，他看著慕清瑤，擠出一抹笑，問：“清瑤，你聽誰說的？”
慕清瑤不答反問：“爸，你這是承認我不是你的女兒了？”
畢竟和慕天海父女一場，他的為人，她還是挺了解的，如果她說這一切的真相，都是外公告訴她的，他一定會去找外公的麻煩。
慕天海被慕清瑤的問題，搞得有些暈頭轉向的，他在心底暗自琢磨著，這丫頭到底知不知道她的身世真相啊？
他故作鎮定，決定先試探試探她。
“我哪裏承認了？”
“清瑤，你不要聽別人亂說，你從小到大，一直都是爸爸的驕傲，怎麼可能不是我的女兒呢。”
慕清瑤聽著他這樣說，嘴角輕輕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他以為他這麼說，她就會相信自己是他的親生女兒了？
簡直是可笑！
母親不在了，如今在這個世界上，外公是她唯一的親人了。
外公疼愛她，一直都勝過慕天海這個虛偽的父親。
如果她連外公話都不能相信，那她還能相信誰？
“爸，你口口聲聲說我是你的女兒，可你真的有把我當成女兒對待嗎？”
慕天海也不知道慕清瑤到底是受什麼刺激了，她先是懷疑她不是他的女兒，現在又懷疑他沒有把她當成女兒對待，她究竟是想幹什麼？
如果不是考慮到她對自己還有利用的價值，他們之間就算真的撕破臉，他也不會覺得可惜。
可偏偏，他還指望著她能從蕭涼夜那裏，幫自己獲取利益，所以他也隻能順著她的性子來，好好的寬慰寬慰她，打消她心中對自己這個父親的不滿。
這麼想著，他對她說話的語氣，也變得柔和了許多。
“傻丫頭，你呀就是想太多了。”
“你倒是說說看，有哪個做父親的，是不為自己的女兒著想的？”
他說到這裏，停頓了下來，等著慕清瑤回應自己的問題，可等了好半響，也沒等到她說一個字出來。
他無奈的歎息一聲，“我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是從什麼人那裏聽到的風言風語，可你因為這樣，就懷疑我不是你的父親，未免也太令我失望了。”
“清瑤啊，很多事情，它是需要講求事實真相的，就算你懷疑我們不是父女關係，但在這之前，你是不是應該先要弄清楚事實真相啊？”
慕清瑤麵對慕天海的這番話，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她能夠從他剛才的話裏，感受到他的誠懇，可她認為外公也沒有欺騙自己的道理。
如此一來，她處在一種茫然的無助當中，根本不知道應該要相信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