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我眼裏,你們都是垃圾。”
這話說得很不客氣,下麵許多人臉色都變了,可是又怕被看見,隻能深深的垂下頭去。
“你們稱自己為秩序官,我懶得理會,因為你們對我而言,還有一丁點的利用價值,那就是幫我收租。”中年男子道:“可是我現在才發現,可能是最近這些年的日子過得太安穩了,以至於你們這群垃圾都忘記自己的本分了,居然開始在我眼皮子底下做小動作。”
他的目光落到兔哥身上:“你不斷用言語挑撥,大概是跟這個大狗有仇吧?”
兔哥的臉色有點發青:“沒……沒有,我們關係很好的。”
“還在胡說,”中年男子搖頭道:“那個東三街的武者,應該也跟你有仇,不然你不會那麼多話,想要借刀殺人麼?”
兔哥驚恐起來,拚命的搖頭:“沒有,絕對沒有,我怎麼敢……啊!”
他這句話並沒有說完,轉成了一聲慘叫,因為這一瞬間,中年男子忽然動了一下,他背上長長的劍鞘仿佛抖動了一下,一道劍光劃過燈火通明的大廳,兔哥的嘴裏忽然濺出大量的鮮血,還有半根舌頭跟著落下地上。
“口舌易生是非,幫你割掉,就沒那麼多事了。”中年男子淡淡道。
他依然站在那裏,長劍還在背上的劍鞘裏,剛剛那一劍,在場眾人居然誰也沒看清楚,可越是看不清楚,他們越是噤若寒蟬。
男子的目光又落到了大狗身上。
“大……大人,我沒做什麼啊,我沒想過挑撥啊,是兔哥故意找茬的,我……我都沒打算說話。”大狗真的嚇壞了,結結巴巴的辯解,就差要跪下去了。
“你確實沒打算做什麼,”中年男子道:“可是我問你,你就要說實話,明明是你派人去東三街鬧事,你卻能信口胡說,莫非在你眼裏,我就這麼好糊弄?”
“我……我……”大狗全身都在哆嗦,卻偏偏不敢再說話,因為中年男子已經盯住他的嘴巴,他怕再一張口,舌頭就被割了。
“以後你們這群垃圾都記住了,我問什麼,就說什麼,若有一句謊言,猶如此人。”男子說完這句話,大廳裏就又是一道劍光,大狗一聲慘叫,血光崩現,右邊耳朵已經被連根削斷。
這一刻,大廳裏原先的熱鬧已經完全不見了,所有人都低著頭,身軀微微發抖,整個大廳裏鴉雀無聲。
“還有你們所有人,明明知道今日交租,卻誰也不告訴東三街,你們在想什麼,我心裏很清楚,”中年男子道:“東三街出了武者,你們都很害怕,所以你們希望我幫你們幹掉他,這樣你們就可以維持現在這樣的局麵。”
老大們一句話也不敢說,直到此時此刻,他們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可笑,這位執法官大人,哪怕根本不了解情況,卻依然一眼就看出了他們心裏的小算盤,可笑他們還一個個自以為聰明,還想要玩一玩借刀殺人的好戲。
“我說過,我不在乎你們怎麼鬥,也不在乎你們誰做老大,更不在乎你們是叫秩序官還是叫垃圾,”中年男子道:“我趕時間,而你們因為自己的私心雜念浪費了我的時間,現在,我在這裏停留的時間已經超過了預期,所以,我可能需要多花一天的時間才能收完所有的租子。”
他的目光在所有人身上掃過:“那麼,你們應該怎麼補償我?”他目光隨意落到一人身上:“你來說。”
“大……大人,我們南二街下個月願意上繳雙倍的月租。”這人的聲音明顯的顫抖。
“你搞錯了一件事,我並不缺錢,區區一千貢獻點,放在綠水城裏,不過是一頓飯錢,”中年男子道:“我現在跟你們講的不是利益,而是規矩,我強調過的規矩,卻被你們一起破壞了,你們覺得,應該怎麼做?”
他的語氣越發深寒,顯然是這位南二街老大的回答讓他很不滿意,因為這些流氓頭子們的遲鈍,他的心情變得很不好。
此刻,他的目光又隨意落到一人身上:“你來說,想清楚了再說。”
這是一個臉上紋著黑龍的彪形大漢,看起來威猛高大,現在卻怕得像孫子一樣,他仿佛是經受不起這樣強烈的壓力,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眼神帶著幾分茫然,從斷耳的大狗和斷舌的兔哥身上掃過,忽然就有了種明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