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佑心中頓時一動,問道:“你哪個師傅?”
周婧道:“我……隻有一個師傅。”
唐天佑隱隱想到了什麼,他又道:“那麼,除了太陽宮主之外,你還遇見過其他可以看見你的人麼?”
周婧搖頭道:“一個都沒有。”
唐天佑沒吭聲,他隱隱有了幾分明悟,這個世界上,或許真的不可能有人能夠達到精神力強度或者純度的九級,至於太陽宮主……別忘了,每一任的太陽宮主在上位之前,其實也是看不見周婧的,換句話說,其實並不是那些宮主真的達到了精神力強度九級,而是太陽宮應該有某個神秘的單人傳承,能夠保證每一代的宮主都通過某種手段將自己的精神力放大到九級,從而與周婧建立聯係,以保證太陽宮這張最後的底牌不至於遺失。
唐天佑還在思索,外麵卻響起了腳步聲,有人來報,方唐鏡來了。
周婧相當自覺,立刻就閉上嘴巴站到一邊去了,雖然她哪怕是不讓開,也絕不會被方唐鏡碰觸到。
唐天佑衝著她笑著點點頭,放開了與她握在一起的手,才剛站起身來,方唐鏡就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
方唐鏡的臉色很難看:“田兄弟,已經定下來了,這一次交流賽,由我開場。”
雖然所謂的城市交流賽隻是一個幌子,但是既然這一次的綠水城是主場,那麼天道盟這邊第一個出戰的人,依然由綠水城派出,這一點,方唐鏡之前已經給唐天佑說過。
隻是那時綠水城有資格出戰的執法者有兩人,方唐鏡和馬有劍,分屬司空家族和馬家,於是馬無咎和司空明堂明爭暗鬥,都想要把對方麾下的執法者推出去,這也是馬無咎在大廳裏公然嗬斥方唐鏡的原因之一。
誰知道就在今天上午,馬有劍去城門口執法,卻被一神秘少年一劍斷喉,他死了倒不要緊,方唐鏡的麻煩大了,競爭對手沒了,隻有他一個候選人了。
司空明堂還是想保一下他的,在今天下午的會議上據理力爭,甚至還抬出了東東和西西兩個孩子,說這倆孩子都是天賦奇才,方唐鏡作為他們的監護人,是否應該法外開恩一下?
東東和西西的先天境界果然讓來自天道盟的一行人有些驚訝,然而驚訝過後,他們終究還是沒鬆口,刀無道隻是淡淡的道:“曆年來的規矩就是如此,若是為了區區兩個沒有成長起來的天才而打破,那還叫什麼規矩?”
司空明堂道:“然而這個規矩並沒有什麼實際意義,既然大家都知道城市交流賽隻是一個幌子,又何必把我們小小的綠水城強行扯進去呢?”
刀無道頓時就笑了,他道:“你也知道隻是小小的綠水城。”
他道:“你們所說的那兩個孩子,就算天賦奇才,最終又有幾分可能達到我刀無道的高度?”
他問:“若是達不到,那又憑什麼讓我給他們麵子?”
他又問:“連我自己都沒指望活著回去,你們這些小小的綠水城執法者,又何惜一命?”
這個理由無比強大,司空明堂當場就被問得漲紅了臉,啞口無言。至於馬無咎,雖然內心略略有些欣喜司空家族的勢力被削弱,卻也因為刀無道這番當麵輕蔑的話而顯得有些懊惱,隻是綠水城確實太小,而六位核心弟子又太高高在上,所以在刀無道說完之後,眾人再無異議。
“即便是出戰,也未必會出事吧。”唐天佑道:“我記得方大哥你說過,這次比賽是完全無規則的,哪怕打不過,隻要能夠把握好機會下場認輸,應該不會出人命。”
他笑了笑,安慰道:“我覺得,第一場比賽,無論對手是太陽宮還是神魔宗,都不會派什麼強者的,應該都是走一走形式。”
方唐鏡卻歎了口氣:“不會是太陽宮,一定是神魔宗。”
唐天佑有些詫異。
“你有所不知,”方唐鏡又歎了口氣:“曆年來,三方勢力都有自己的規矩,天道盟的規矩你已經知道了,可是神魔宗的規矩,你卻還不知道。”
唐天佑皺眉道:“什麼規矩?”
方唐鏡道:“他們的規矩是,第一場必須出場,而且……一定要見血。”
他頓了頓,補充道:“無論是敵人的血,還是自己的血。”
唐天佑這才意識到形勢的嚴峻:“也就是說,神魔宗的出場者,要麼殺死你,要麼被你殺死?”
“他不會被我殺死,”方唐鏡苦笑搖頭:“神魔宗第一場派出的從來都是高手,他一定會殺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