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那個石敢當居然在!”
隻是這一次他的領域已經有些暗淡,那白色的光芒也不夠濃鬱,他手中的砍刀早已在唐天佑的第三刀時脫手飛出,所以黑衣人這一刻心裏充滿了絕望,他盡力抵擋,盡量逃跑,然而心裏卻已經給自己判了死刑。
直到此刻,他都沒有鬆開左手上的東東。
他沒想到自己能活下來,然而他還真就活下來了。
唐天佑的第四刀落在黑衣人背後,再一次切開了他的破甲領域,擊中了黑衣人的後心,這一次,黑衣人身形又是幾晃,一張口,又吐了一大口血,然後……沒了。
並沒有五髒移位,也沒有心脈洞穿,更沒有當場慘死,黑衣人覺得自己好像是被人用拳頭在背後狠狠的捶了一記。
很重,很疼,然而……也就隻是這樣了。
於是黑衣人繼續逃,隻是中了這一刀,速度更慢了些。
一號繼續追,隻是腹部的傷口又開始裂開,開始淌血,他畢竟還隻是先天六段,比起黑衣人低了兩個大境界,這一番追擊純粹是超負荷運轉,於是他的臉色愈發蒼白,身體愈發虛弱,跑得也更加慢。
唐天佑則是精神力枯竭,強行回氣,他最多隻能勉強保證自己還能出刀,至於出刀的威力,顯然是一刀不如一刀。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說,這就是一場老弱病殘之間展開的追擊戰。
在最後麵還有兩個人正氣喘籲籲的趕過來,石衝宵和石不移剛才在麵對赤練時同樣是透支到極限的,這倆兄弟可沒有那樣變態的身體素質,所以這一番追逐,同樣是追得油盡燈枯,還好,前麵那仨更慘,於是這師兄弟兩個追著追著,就看見前麵一號的影子了。
到這時候,無論前麵幾個人還流不流血,都不擔心追丟了。
綠水城很大,可對於這夥子至少領域的高手們來說,也就隻是片刻間就已經跑到了城門口,城門已經封閉,守城的士兵們隻看到一個黑色的影子頂著一圈白光仿佛大鳥刷的一下就掠過了城頭,士兵們還沒開始嗬斥,又是刷的一聲,一個渾身鮮血的少年頂著一身紅光掠過了城頭,隨後刷刷兩聲,兩個金色的蛋明晃晃的掠過了城頭,士兵們目瞪口呆的看著遠方,那些奇怪的家夥瞬間遠去,隻是城頭上留下了淡淡的血腥味,於是眾人低頭一看,兩條血跡一左一右錯落有致,一直延伸到地磚的盡處。
“這……這是命案,我……我們要不要追?”一個十幾歲的娃娃兵臉青唇白的問。
“追,追個毛線,”一個老兵罵罵咧咧的道:“白天這裏死了幾十個,不然也輪不到我們來換班,還追?不想活了?”
“唉,”領頭的老兵歎了口氣,坐在地上搖了搖頭:“這段時間,綠水城裏龍蛇混雜呀,咱們這些當兵的,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好好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緊啊……”
黑衣人額頭上汗如雨下,身為至強者,他已經至少二十年沒有受過這樣苦,可是此刻他必須跑,不跑就會死。
後麵那個叫石敢當的,真的是來殺人的!
黑衣人跑了一個小時,不知道跑了多遠的路,隻記得中途似乎經過一座城市,然而他沒有進城,隻是從城外穿了過去。
這個世界上至強者太少,至少一座天道盟麾下的普通城市裏,絕不會有至強者,而除了至強者之外,誰又能幫他擋住那石敢當的一刀?
縱使是有,他現在的身份也見不得人,他無法求助,因為他並不敢公然跟太陽宮結仇,否則,那後果之嚴重,不是他能承受的。他不願意讓自己成為三大勢力重新開戰的導火索,他背不起那個千古罵名。
所以他唯一的選擇就是靠自己的力量度過這一劫!
黑衣人低頭看了看左手上的小胖子,東東睡得很香甜,在被黑衣人點穴之後就一直沉沉昏睡,他完全不知道圍繞著自己已經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
黑衣人無聲的喟歎,他自認不是壞人,然而他有苦衷,有大誌,為了某些願望,他必須把這個胖子帶回去,然而……到了現在,他的信心已經沒那麼足了。
他很早之前就潛入了方唐鏡的小院,那個時候,他覺得這件事情隻是舉手之勞,那個時候,這座院子裏唯一需要忌憚的隻是一個方唐鏡,所以黑衣人不著急,他覺得小胖子注定是自己的盤中餐。
可是隨後易豪來了,韋膨脹來了,赤練來了,赤練要殺易豪,於是石得誌來了,石得誌擊敗了赤練,於是田友變成了太陽宮第七聖子石敢當,再然後,太陽宮的第二第三聖子全來了,當真是你方唱罷我登場,到最後赤練一個火甲領域放出去,自己頓時成了籠中鳥,跑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