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西洲在路上說清了一切,陸旭初聽得眼底冒火,差點當場讓家裏司機掉頭回去,他好把雲西洲敬酒的時候他就一直盯著看的一碗湯扣在蕭聞硯頭上。
“你不詫異嗎?我跟蕭聞硯在一起過,他是……男的。”雲西洲原本還挺擔心他會接受不了。
陸旭初已經見怪不怪:“我習慣了,我哥自己就是,我還看過他跟他男朋友親嘴,你這個不算什麼勁爆消息。”
司機在前頭咳嗽了一聲。
雲西洲接話道:“我知道你哥是。”
陸旭初驚訝極了:“你怎麼知道?”
雲西洲頓了一下:“因為他看起來就很像,有那種氣質。”
“噢。”陸旭初沒怎麼明白,於是轉過臉看向雲西洲。臉蛋、脖頸、鎖骨俱是白白淨淨,用力按一下都似乎會留下印子,雲西洲的嘴巴比一般男人的小巧,唇略薄,這麼一看,跟塗了潤唇膏一樣紅潤。而且最奇怪的是,雲西洲明明很瘦,卻給人一種渾身上下都軟軟的感覺。
雲西洲要是個女孩子,一定特別漂亮……
“你……看我幹嘛?”雲西洲被身邊人直勾勾的視線盯得有點不自在。
陸旭初慌忙收回視線,指著車窗外道:“今天路上的車一直好多埃”
雲西洲這邊是商店,於是湊過去往左側看,窗外車燈閃爍,寬闊馬路上一排排車停得蔚為壯觀。他對陸旭初說:“假期來了,這片又是消費區,人自然多的。”
陸旭初撤著身子往外,雲西洲這才意識到兩人之間的距離有些近。相處下來,雲西洲能判斷陸旭初是個直男,陸旭初嘴上說沒什麼,身體的反應卻騙不了人,雲西洲微微垂眸,直起身子坐好了。
等那陣壓迫一樣的呼吸從臉側離開,陸旭初才悄悄吐出那口一直憋著的氣。
陸旭初的酒量確實如他所說,一路回去,酒意就已經徹底散去,他領著雲西洲進門,抱起湊過來的大花一通揉。
“你試試嗎?”陸旭初問他。
雲西洲滿臉寫著拒絕:“……我不喜歡長毛的小動物。”
陸旭初並不意外:“我哥之前也這麼說,但我把大花交給他幫忙帶以後,他現在比我還上心,每一隻貓咪都是妖精,沒人躲得過他們的撒嬌。”
雲西洲無聲一笑。
“想吃點什麼嗎?”陸旭初把貓放下,去廚房洗了個手。
“還不餓。”
“你剛才都沒怎麼吃。”陸旭初開始翻冰箱,他也不會做飯,最後隻得抱出來一堆零食,大部分都是膨化食品,還讓他翻到一盤未吃完的花生米。
兩個人坐在茶幾旁的地毯上,陸旭初想了想,又從陸濟君的酒櫃裏偷來一瓶好酒,給自己和雲西洲各倒了一杯。
“心情不好,喝喝酒發泄一下就好了,今天我陪你,反正我哥一會兒就回來了,我喝醉了,也還有他照顧我們倆呢。”
一聽陸濟君一會兒要來,雲西洲要拿酒杯的手就頓住了:“你確定?”
“我哥這人別看挺會油嘴滑舌,他很會照顧人的,我小時候每回發燒頭痛,父母不在身邊的時候,都是他請假陪著我。”
雲西洲對陸濟君的人品不怎麼放心:“你最好別喝醉呀,喝醉很難受的。”
“我又沒心事,你多擔心一下自己,”陸旭初把雲西洲的手機拿過來調了靜音,又把手機放到遠處,一副很有經驗的模樣,“之前我有個朋友失戀,我陪他去酒吧喝酒,他擔心喝醉之後給那個女生打電話,就把手機交給了我。”
雲西洲點點頭:“哦哦。”
“來,我們兩個就不講究那麼多了,想喝就喝。”
“嗯。”
雲西洲喝了酒以後更是沉默寡言,陸旭初被他的情緒感染,不知怎麼也挺難受的,於是一言不發的悶頭喝酒。念大學以後,陸旭初從來就沒喝醉過,但這回越喝腦子就越迷糊,看見他哥回來,還指著他說:“剛剛我跟阿洲說你油嘴滑舌。”
陸濟君:“……”
雲西洲雖然也有點醉了,還是能意識到這個行為存在危險性,於是連忙把陸旭初那根食指攥住,頗為誇張地“噓”一聲:“你哥能聽見。”
“嗯,聽得很清楚。”陸濟君掛好外套走了過來。大花一隻貓待在陽台往這邊看,但也沒有湊過來的意思,它不太喜歡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