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將軍,若是夫人誠心不想見您,隻怕您找去了也見不到她。”趙元武那天是跟著李小五他們一道去的,他們的獸犬在山中的方向感太強,跟在自己家一樣穿梭自如,何況李小不僅聽覺過人,還擅長深山探路遊走,她若誠心想躲起來,隻怕尋常人還真找不著。
百裏司臻涼涼的睨了他一眼,沒說話,他隻擔心李小五在山上會不會遇上什麼危險,哪裏會管她是不是誠心躲起來。
“屬下這就去點人。”趙元武突覺越距,將軍要做什麼,他隻管照辦就好,多有評判實為不妥。
百裏司臻帶人趕到天橫山時已是後半夜,天橫山上靜得異常詭譎,除了眾人踩在枯葉上發出沉悶哢嚓聲,連蟲鳴聲都未聞一絲。
百裏司臻舉著火把走在最前麵,心中憂思不知道李小五一個人在山上會不會害怕?
隻是待他趕到時,原本李小五在的地方隻剩一座空寂而立的墓碑。
“去找,看夫人在不在寨子裏。”百裏司臻吩咐完便高喊了一聲:“李小五。”
眾人見百裏司臻喊人,也紛紛張口:“夫人。”四散開去找人了。
百裏司臻親自找了李小五最有可能去的西寨,翻了神祇,卻不見李小五任何身影。
時間越久,他心中越是慌亂,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他堂堂七尺男兒,何必要逞一時之快,與她爭吵。
“將軍,夫人會不會已經下山去了?”趙元武撞著膽子上前道。
“你上來的時候看到夫人了?”百裏司臻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
“沒有,恕屬下直言,夫人上次上天橫山的時候,走的也是別的道,比咱們上來的路近多了。”趙元武壯了壯膽子道。
“你剛才怎麼不說。”百裏司臻一臉不悅的看向他。
趙元武瑟縮了一下,心道您剛才也沒問啊。
百裏司臻帶著眾人在黎明破曉前也下了山,南曦神祗中——神像麵上的裂痕悄然變長,讓原本就破敗的神祗更添幾分悲涼。
……
百裏司臻剛剛踏進家中,莫氏就湊了上來問道:“可找著人了?”
“未有。”百裏司臻淺應。
“這個李小五,真是越發不知深淺,一不高興就離家出走,真當她自己是個孩子了,這幾年真叫李家慣的越發沒規矩了。”莫氏幹著急了一整晚,燥的嘴角的冒泡了,天橫山前些日子死了多少人啊,她就往上跑,豈不是胡鬧嗎!
百裏司臻興致缺缺,卻不好直接走人,隻好在旁邊聽其念叨。
大抵也是看出自己兒子有些不耐煩,莫氏適合時宜道:“青墨,你先回去換件衣裳罷,你看你們這些衣裳都讓朝露打濕了,沒得要著涼了。”
百裏司臻點頭,嗯了一聲就回房去了。
他剛將外衫脫掉,餘光瞥見床上有一團東西在動,立即驚醒的側步過去,還未走幾步就看清了床上的“東西”竟然是他尋了一夜的李小五。
他又驚又氣,大步過去,直接將人從被窩揪起來,沉聲道:“李小五,起來。”
或許是李小五睡前吃了安神散,任憑百裏司臻叫了好幾句,李小五還是半點動靜都沒。
臉上突然一涼,李小五被嚇了個激靈猛的坐起來,直覺臉上濕漉漉的,本能的抹了一把臉,卻摸了一手的水。
“百裏司臻,你做什麼要拿水潑我!”李小五看著百裏司臻手中的茶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靠之,她長這麼大,活了兩輩子,都還沒被誰往臉上潑過水,這簡“”直就是在打她的臉好不好。
“你說做什麼?昨日我們四處找你整整一宿,你倒是悠閑,來去無影,說不見就不見,李小五,你倒是好的很呐。”百裏司臻伸出手狠狠捏住李小五的下巴,用力之過,甚至將她的臉都捏出了道道紅痕,咬牙切齒道。
“我又沒有叫你去找我,莫名其妙。”李小五吃疼,將他的手掰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她怎麼了?不就是出去了一下,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她經常都出去的,若是每次都像他這麼大反應,李熙文啥也不用做了,專門找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