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李小五看到百裏司臻之時，眼裏那震驚，豈止是一點點可以形容。
她以為這個男人，至少也得明日才能回來，還是他現在回來是想替李幸除了她這個奸佞之臣？想到這種可能，李小五看他的目光都帶了幾分戒備。
“天大亮的時候方到長安。”百裏司臻直接無視她的目光，從李小五麵前走過，到衣櫃跟前，翻出兩套厚實的中衣換上。
“百裏司臻，你回長安的目的是什麼？”李小五猜不透他的心思，是權勢重要，還是她重要？
“你覺得是什麼？”百裏司臻係衣帶的手一滯，還能是什麼？“殺你麼？”
“我不知道，所以才問你。”李小五細想，也可能不是，不然他早該動手了，亦或者，等到她把孩子生下來再大義滅親的殺了她。
“你的心思又多肮髒，看人就有多肮髒。”百裏司臻眸色深沉的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冷聲道。
這絕對是他認識李小五以來，說過的最傷人的話，哪怕李幸親口對他說，若他再帶軍往前，李小五就真要親臨戰場與他對峙了。他心中也無法將李小五往更壞的地方想，他仍然相信她是有苦衷的。
他風雪兼程的連夜趕回來，看到的又是什麼呢？她與新養的男寵雪夜中徹夜長談，她怕不是早將他忘到九霄雲外了。
“你說我心思肮髒？”李小五笑了，有什麼好生氣的，不過是留在長安的理由又少了一個罷。
“我可不僅是心思肮髒，我的所作所為也很肮髒，所以呢，百裏司臻，你又能如何？”李小五掀開錦被，從床上下來，不可一世的表情恍得百裏司臻的眼睛生疼，連帶著心也一抽一抽的疼了起來。
“如今你李小五可是新帝跟前的紅人，你覺得我能如何？”百裏司臻嗤笑：“連男寵你都能堂而皇之的在府上養著，我還能如何？”
“你見過他了？”李小五怔愣，她知道她以百裏司臻男寵的名義將高都國王子拘禁在淩軒侯府，百裏司臻回來肯定會不悅，隻是她沒想到兩人這麼快就見過麵了，百裏司臻這麼生氣，想必那個卑鄙無恥的宋薄聆沒少跟百裏司臻說她的壞話吧。
“怎麼？我還見不得他了？”在百裏司臻看來，李小五的一瞬錯愕，直接就證明那個宋薄聆就是她養在府上的男寵，他在北疆，每日每夜蝕骨噬心的思念著她，可他相思之人，竟然在長安夜夜笙歌！
“是他先出言不遜的，我隻是……”
“李小五，我現在不想聽你狡辯。”百裏司臻一把抓住拉過李小五的手腕，近身暴喝一聲，若非她身上還懷著孩子，若非他沒出息的，連她背叛了他也不肯放手……
“你這樣的女人就該浸豬籠。”
“你百裏司臻有本事就將我拉去啊。”李小五聽著他絕情的話，也是有幾分火氣，縱使她李小五千錯萬錯，不過就是替他收了了個男寵罷了，他竟然說要將她浸豬籠。
“你以為現在什麼世道？奸臣當道，你們不惹我就是太平盛世，誰若是妄想擋我去路，這天下都別想好過。”
李小五用力將自己的手腕從百裏司臻桎梏中掙脫，心口的火山終於爆發，眸目瞬間腥紅，瞳孔肉眼可見的細化，百裏司臻詫異，正欲上前拉住她，讓她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