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養的。”本來就是她養的，她連兒子都是半鬼，李小五並不覺得養隻鬼有什麼問題，若說有什麼問題，那最大的問題就是當初她不應該為了救那些生魂壞了鎮壓鬼營的陣法，不該為了李琴音的性命將這隻鬼親自送走。
她應該更恨心一些的，就像上輩子一樣，殺伐果斷一些，將那些危險全都扼殺在搖籃裏的。
“你將他放跑了，他就會殺害更多的人，你怎麼不直接讓我死了算了，反正齊家的人都已經死絕了，你留下我做什麼！”李琴音的眼淚簌簌下落，是啊，齊家的人都死絕了，她還活著有什麼意義？
因為她的活著，反而害了更多的人。
“你現在想死，還來的及。”李小五輕蔑的看了她一眼，不鹹不淡道。
“李小五，你就是這樣，為什麼，這麼多人因為你死了，你還能若無其事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難道你心裏就沒有一點點覺得愧疚的嗎？”李琴音哭著哭著就笑了，這個人是她的妹妹啊，親妹妹啊，她的血是冷的嗎？
愧疚嗎？應該是有的吧。
可是她又做錯了什麼呢，這個世界要這麼一步一步的將她逼至如此。
“為什麼要愧疚，人又不是我殺的，總不能路邊死一隻螞蟻我都要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吧，該愧疚的不該是那隻厲鬼嗎？”李小五看向她的目光都森寒了幾分。
“你真自私，為了你自己的利益，竟然能挑撥允唐和各國的關係，引起多國戰爭，邊關多少將士因為你的一己之私下客死異鄉，現在你又養厲鬼，殘害周邊的百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李琴音真是看不懂眼前的人了。
“你忘記你之前做衙役的時候說過的話了嗎？你說這個世界的惡人這麼多，但凡讓你見一個收拾一個，你現在呢？變成了什麼樣子？”李琴音哭著搖頭，為什麼去了一趟長安，她認識的李小五就不是她認識的李小五了。
“是啊，我也想嫉惡如仇，恩怨分明的，可是誰叫有人不想我好好活著呢，憑什麼我要逆來順受的委屈著自己，你看到外麵那些人了嗎？都是來對付我的，都不想讓我好過，我憑什麼要犧牲自己成全他們？一個破天命，就想決定我的生死？做夢！”李小五眸麵上是濃重的戾氣，憑什麼他們說她該死她就得死？
她偏生就不認，又如何？
“她是你妹妹？”那個絳紫色華衫的男子突然闖進了屋子，一臉戲謔的看著李熙文問。
“不關你的事情！”李熙文看他的目光不盡是不耐煩，這個人怎麼在？真是煩的不行。
“原來是你妹妹，難怪，我說誰家能養出這麼刁鑽惡毒的女人，若說是你妹妹我倒是了解了，你這樣的貨色，上梁不正下梁歪，難怪你妹妹這般惡毒，連厲鬼都敢養。”絳紫男子輕蔑的看了李小五一眼，極其諷刺道。
李小五眸中浮現一抹殺意，反正都已經又那麼多人因她而死了，多這麼一個也不算多。
原本在屋外安靜守著院子的獸犬像是得到了什麼指示，突然掙脫了牽引繩，紛紛往屋子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