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都要咽氣了不去找大夫,往深山裏帶是幾個意思?”李熙文無語,還真是活的久了,什麼奇葩的事情都能看到了。

“我們也不知道。”眾人擺擺手,誰知道啊。

“既是去了身上,總歸是有留下痕跡的,我們過去看看罷。”李熙文對南曦道,他一界凡胎,又不是靈犬,隻能寄希望於南曦了。

靈犬南曦點頭,大步往前麵走了。

……

李小五倚在墓穴門口等了許久,她帶著傷過來找人,人是找到了,結果裏麵的人和鬼正在洞房花燭……

這就很尷尬了,李小五在林元縣做衙役的時候,偶爾也會到某館子查事,老實說這樣的聲音她聽得也不算少,但這人和鬼的事情,她還是第一次“偷聽”。

聽力過人,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

李小五幹脆坐在地上,向旁邊的獸犬招了招手,示意它也一同坐下,這都小半個時辰了,裏麵的人怎麼還沒好?

打攪別人好事天打五雷轟,她很是無奈,隻能帶著她的狗子在墓穴外麵等著,不說,鬼的癖好還真是……高床軟枕它不香嗎?要跑到荒郊野外,還是別人的墓穴裏……難道鬼也喜歡刺-激?

獸犬坐在李小五身側,爪子卻不自然的扒拉著身前的嫩芽。

“你也等的無聊了吧。”李小五看它的小動作不斷,忍不住笑道。

獸犬聞言,隻抬頭與李小五哼哼幾聲。

“不冷,我這身體,已經對冷暖,沒了概念,沒事的。”李小五搖頭,狗子說,春天的夜晚很冷,問她冷嗎?

“怎麼?你冷嗎?”李小五笑著反問。

獸犬即可搖頭,表示自己也不冷。

李小五等了許久,墓穴的石門終於開了。

盡管一人一鬼身上已經整理幹淨,李小五卻還是在空氣中聞到了幾分旖-旎的血腥,以及淡淡的血腥味,金長安麵頰消瘦的厲害,已經沒了往日圓-潤的下巴,饒是安詳的睡著沒睜眼,李小五也能感覺的出來,這妮子——更醜了。

“你來作甚?”鳴伽言語清凜,不似往日那般嬉笑。

“我與衍魂有交易,他讓我來救金長安。”李小五這才發覺,眼前的鬼……好不妖媚,狹長的眸目中水波流轉,許是他眉間多了一抹張狂的紅色,又穿了一身鮮紅似血的織錦蟒袍,襯得他膚色也不似往日那般慘白,如雲似錦的長發披下……半日不見,他長頭發了???

李小五懷疑這鬼究竟是不是鳴伽,還是他有什麼孿生兄弟?

鳴伽的目光在李小五身上流轉半刻,才幽幽開口:“你自己都自身難保,怎麼救?”

不是鳴伽看不起她,她現在,是強撐著最後一口氣罷,隨時都能倒下的人,如何救一個瀕死之人?

“以命換命,我也會將她救下的,這是我曾經做下的承諾。”李小五沒有半點退縮,她當然知道自己是什麼情況,但做下的承諾,她救一定會完成。

鳴伽伸手輕輕撫著金長安凹陷的麵頰,目光眷戀,喃喃道:“她活著與否,也無多大差別。”

她是人是鬼,總歸都是他的妻,跑不了,他不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