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傅庭堯問道,“之前做IQ測試的時候,茂行的智商是不是特別高?”

“嗯。”陸淺淺提到這個,嘴邊帶著與有榮焉的笑容,“在京都同批測試的孩子裏可以排第一。”

這樣想,好像也就不奇怪了。

本來帶病的孩子就容易早熟。

傅庭堯又給他夾了道菜,“好好吃。”

傅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他很少有這麼情緒外露的時候,傅庭堯問了一句,“怎麼了?”

“父親最近……對我和傅加都很好。”

傅庭堯一愣,“以前對你們不好嗎?”

“不算好。”傅宥說,“都是母親照料我們比較多,這是我長這麼大,您第二次給我夾菜。”

這是在誇陸淺淺了。

但傅庭堯並沒有生氣。

甚至為傅宥能說出這麼一句富有人情味的話而高興,隻是臉依然紅?腫,他笑不起來。

但人的眼睛卻是不一樣的。

傅宥心裏偷偷鬆了口氣。

他能感覺到傅庭堯剛才在那一瞬間對他流露出的不滿。

好像是和他沒有關心他的傷勢有關?

但這樣,和以前的他就是完全相悖的。

以前的傅庭堯,從麵到心,都是冷的。

所以他之前喜歡他。

現在……可能不自覺地更向傅加傾斜。

那他現在越來越有人情味,也是和簡寧脫不了幹係嗎?

他倒是很期待明天,簡寧對他的第一次診療呢。

……

次日清晨。

簡寧晚上睡的不算好,不知道為什麼,總是夢見她被陸淺淺剖開肚子的場景。

那種痛幾乎相當於淩遲。

在夢中折?磨了她一遍又一遍。

還有她拿給她看的那個死嬰。

好像在開口叫她媽咪。

讓她心頭一顫一顫的難受。

她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不知道是不是回傅家的宅子一趟,突然有了別的感觸。

起床後,看到了小寶。

想了想,還是拿起一件T恤給他套上了。

阿芳已經不在了,賣早點賣早點,就是要比別人起的更早。

廚房裏有她留下的豆漿和手抓餅,簡寧洗漱後就拿過來吃了。

她看看阿芳睡過的沙發,因為那塊軟,她睡這一夜,明顯有地方凹陷下去一大塊。

地方本來就窄,又過分宣軟。

一定睡的很不舒服。

簡寧把昨天的一萬塊拿出來,放在桌子上,她一進門就能看見的位置。

“阿芳,去買個好點的沙發。”她寫道,“你睡過之後我再坐就很難受。”末了,怕說服不了她,又添了一句,“誆的老妖婆的錢,你放心去買。”

經過這五年來的渲染。

阿芳對傅家的仇恨值,簡直和她一模一樣。

基本是隨著她的心情和仇恨變化而變化。

所以對傅老太太也是討厭到了骨子裏。

簡寧相信,她回來後一定會有新沙發,阿芳也可以不用那麼辛苦了。

她穿戴整齊後,按照阿芳給的路線坐上了去往A院的地鐵。

許久不在帝都生活,突然擠上地鐵的時候,猛然間還不太習慣這樣的擁擠。

人挨著人,腳踩著腳。

哪怕你呼吸一句,都能噴到別人臉上發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