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是春天啊。
正是萬物複蘇,植物欣欣尚榮的時候。
可他們家的植物……
卻全都在地上蔫了。
“這是怎麼回事?”簡寧不由得問道,“缺水?這些花草一直沒人打理?”
“不是。”仆人擺擺手,“我們每天都澆水、修剪的,之前長得也特別好,但我們也這不知道怎麼回事,雖然請了最好的園丁師傅過來,也沒能救活,反正這院子裏現在有點寸草不生的味道了。”
所以才顯得那麼陰森淒涼。
因為這整個顧家,放眼望去,一點綠都沒有就不說了,地上那些好像清理都清理不完的腐/敗的花草更顯得陰氣沉沉。
像是被廢棄了很長時間一樣。
可這家裏,分明燈火通明,飲食起居一看就是都在這裏。
但這裏外連起來看,也太詭異了些。
這一路走來,更是連一點活物都沒看到。
甚至這些下人的臉色都不算好看,沒有一個有血色的人。
簡寧做醫生,對人的身體很敏/感。
他們的身體狀態明顯都是不對的。
而且一個地方弄的再幹淨,怎麼可能在露天的院子裏沒有一點蚊蟲呢?
幹淨的過分。
讓人覺得像是被什麼東西集體消滅過。
甚至就連人也受到了影響。
她看向在客廳等候的顧鬆柏,“顧老爺。”
顧鬆柏笑的和藹可親,“救命恩人哪!要不是你我恐怕現在還是個活死人!”他一副不勝惶恐的樣子,“要說起來我早就該上門拜謝了……”
“哦?”簡寧一點都不客氣,“那你怎麼不去?”她用他剛才同樣的話術來堵住他的嘴,“要不是你現在這句話,恐怕我還要以為你是個白眼狼呢。”
得了人恩惠,還要反咬一口。
顧鬆柏自覺臉上有些掛不住,朝她身後看了一眼,尷尬地笑笑,“您自己過來的?”
“嗯。”簡寧點頭,“來你這裏還需要興師動眾?你心虛?”
她逼的太緊了。
讓顧鬆柏甚至險些直接露出凶惡的神情,恨不得現在就直接把她拿下!
畢竟曾經好幾次都想解決她,可都無疾而終。
甚至今天的計劃,又失敗了……
他甚至有種直接,簡寧今天過來就是為了早晨的事情。
敢這麼單身上門,他不信這個狡猾而聰慧的女人真的什麼都沒準備。
隻是不把底牌亮出來而已。
顧鬆柏笑笑,“簡醫生真會說笑,我在自己的救命恩人麵前心虛什麼?”
“那你為什麼這麼關心我是不是一個人過來?”簡寧反問,“難道不是隻需要歡迎就好了?”
“簡醫生說的是。”顧鬆柏年齡這麼大了,幾時被一個小丫頭片子這樣教訓過,但想到孟糖說的話,在她麵前千萬不能輕舉妄動,頓時就收斂了脾氣,隻能盡力賠笑。
可這屁/股還沒坐熱,就又聽簡寧說,“顧老爺子和外界傳的很不一樣啊。”
顧鬆柏繼續用笑容來應付一切變化,“哪裏不一樣?”
簡寧臉上也堆著笑,但看上去卻像是冰雕一樣剔透寒冷,她紅唇輕啟,毫不客氣地點評,“過分熱情,過分賠笑,過分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