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難受的時候會難受, 該“暈車”的時候還是會“暈車”, 並不會因為距離的長短而改變,這從到達目的地的時候陸之棠白著臉從車裏出來的樣子可以看到, 路程長短隻能改變“受苦”的時間, 而不會改變“受苦”的程度。
顧巍華將車停好,下了車就立刻湊到陸之棠跟前,一臉擔心卻又顯得手足無措的看著他。
“陸哥, 你真的沒事嗎?要不要去醫院?”顧巍華看著陸之棠慘白慘白的臉,還有額頭滲出的冷汗, 問道。
“不用, ”陸之棠揉了揉太陽穴, 深吸了一口氣, 稍顯無力的說道,“隻是暈車而已,歇一下就好。”
雖然在顧巍華看來,陸之棠像是在逞強的樣子, 但他也沒法子強行拉人去醫院。
陸之棠自己知道自己怎麼一回事。先不說他從前就去醫院檢查過,沒有任何問題,該難受還是難受, 後來谘詢了心理醫生, 才有猜測是由心理引發生理上的不適,但除了坐車“暈車”之外,陸之棠也沒有別的症狀了,到底是不是跟心理有問題還兩說, 更別說是治療方案了。況且,要是現在出發去醫院,去最近的武警滬市總隊醫院,開車去也要十分鍾左右,陸之棠不願意再受一次罪了。
陸之棠說歇一歇,顧巍華就陪著他在路邊吹了十幾分鍾的冷風。
陸之棠本想著讓顧巍華先去把車給停了,因為這裏雖然是在小區裏麵,但路邊沒有停靠車位,不能久留,但顧巍華硬是沒有同意。顧巍華原本就看著陸之棠那發白的臉色心裏提著,對陸之棠“暈車”的說法是將信將疑的,生怕自己一個走開,陸之棠就直接倒了,死活不肯走。
陸之棠也沒精力跟他爭辯,隻好由著他了。
十幾分鍾後,仿佛冷風把那股難受勁給吹跑了,陸之棠的臉色明顯沒之前那麼難看了。隻不過有問題的倒變成顧巍華了,他原本便沒有穿夠暖,即使有著陸之棠的圍巾帽子手套,還是被凍得打了好幾個噴嚏,鼻子都開始流起了鼻水。
“我沒事了,”陸之棠坐在路邊的石墩上,稍稍仰頭看著在冷風中抖抖索索的顧巍華,“你趕
緊到車裏去吧,開暖氣暖暖再過來,我先去店裏坐著等你!”
從話語到語氣,陸之棠表達的不容拒絕的意思非常的明確,並不留給顧巍華商量的機會。
這話聽著不太客氣,一般陸之棠隻有在麵對兩個表妹、王博這樣親近的又比他小的人的時候,才會用上這樣的語氣,尤其是汪美麗,幾乎是陸之棠養大的孩子,加上性格跳脫,被陸之棠用這樣的語氣去三令五申是最多的。但作為朋友,陸之棠並不是一個交淺言深的人,而且出於禮貌,便很少會使用這樣的話語和語氣。
盡管認識不久,但陸之棠似乎已經對顧巍華大多數時候非常靠譜,但偶爾會脫線的本質有了一些認識,話到了嘴裏,沒有多想就直接吐了出口。
陸之棠沒察覺出不對,顧巍華更是一點異樣都沒有,直接笑著點頭應了下來,才轉身向車走去。
“漣波”是一家典型的日式料理餐館,是典型的日式和風裝修風格,偏向於居家的溫馨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