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顧巍華話說得理直氣壯的樣子, 陸之棠倒是覺得有些頭痛了。
盡管顧巍華眼看著挺清醒的, 但看到這人跟平時沒有一點相像的幼稚模樣，陸之棠猜也能猜到, 這是醉酒還沒醒吧！隻是不知道為何, 從先前的耍酒瘋到現在算是跟自己杠上了！
陸之棠倒也不至於為此而生氣，隻是覺得此時壓在顧巍華身上的姿勢太過別扭了而已，隻好耐著性子像哄孩子一樣哄著他：
“巍華, 你先放開我，這樣的姿勢也不方便幫你揉, 是不是？”
顧巍華因為酒精反射弧拉長了許多, 好一會兒才理解了陸之棠的話的意思, 歪了歪頭, 沒有放開手，反而說道：“不能放，放開陸哥你就走了不理我了！”
陸之棠繼續耐心道：“我保證不走，行不行？還有, 我壓著你也不舒服吧？”
顧巍華確實被壓住不太舒服，尤其他喝了很多酒，此時胃也剛好被壓住了, 已經隱隱有些反胃的感覺了。加上又得了陸之棠的“保證”, 這才猶猶豫豫的鬆開了手。
陸之棠立馬趁機從顧巍華的身上翻身下床來，沒來得及整理因為剛才一係列動作而弄得有些淩亂的衣衫，他一低頭看向顧巍華，就看見對方眼巴巴的看著自己, 就差沒說上一句“你不會打算耍賴吧”了。
陸之棠確實沒打算放著他這樣不管，幹脆在床邊蹲下，問他：“是哪裏不舒服？”
顧巍華本來想開口說“頭痛”，但是一陣胃氣上湧到他喉嚨，喉結滾了滾，他閉了嘴，努力想將即將湧上喉嚨的液體咽下。
好不容易咽下沒嘔吐出來，顧巍華的嗓子被燒得有些疼，一瞬間眼圈有點紅了，眼角冒了點淚花。
陸之棠不會看不到他的異常，就問：“你哪裏不舒服？”
顧巍華一隻手卡住脖子，然後一口帶著些許酒味的奇怪口氣喘出，陸之棠皺眉揮手揮散了氣味，腦子裏有了猜測。
“想吐？”
顧巍華難受得說不出話來，勉強聽清陸之棠的話，艱難的對他點了點頭。
“能走嗎？我帶你去衛生間？”
顧巍華再次艱難點頭。
陸之棠也不遲疑，站起來，右手過去攬過顧巍華的背後，從他右手腋下伸出抱住腰，左手拉住顧巍華的左手搭在自己的脖子後麵，一下用力，架起他起來走向臥室裏的獨立衛生間。
顧巍華被架到馬桶前，剛被放下，扶住馬桶邊緣，就再也忍不住了——
“嘔！”
陸之棠將顧巍華放置在馬桶那邊，自己回身去翻開洗手池下麵的儲物櫃，取出一條毛巾，打開水龍頭，調到微燙的熱水將毛巾完全浸濕，然後擰幹。
這些做完，顧巍華將胃裏的酒也差不多吐光了，低著頭接著吐著胃酸和口水。
陸之棠拿洗手台上用來漱口的玻璃杯裝了一杯溫熱的自來水，另一隻手上拿著熱毛巾，走過去。
“來，先漱口。”陸之棠看顧巍華吐得差不多了，就將水遞了過去。
不過，剛嘔吐完，顧巍華滿頭冷汗身上虛的不行，手想去接過水杯但是手抖得不行，陸之棠隻好自己拿著水杯就著他的嘴灌水漱口。
漱完了口，陸之棠按了馬桶衝水，轉頭一看，顧巍華毫無形象的靠著衛生間的玻璃牆癱坐著，一些漱口留下的水珠劃過胡茬從下巴滴落在襯衫上，暈出一片水漬。也許是晚上折騰這麼久也累了，他眼睛已經半合上，腦袋一點一點的就要睡著的樣子。
剛才洗的熱毛巾熱量已經散了不少，陸之棠拿去重新洗了熱水，擰幹，走過去在顧巍華麵前蹲下，一手擺正他的臉，一手按著熱毛巾就往他臉上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