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在這瞬間, 現場的人又要亂起來了,但這一次,8號牌籃球隊隊長張一凡卻是率先反應過來了, 扯著嗓子就是好一陣大吼:
“別亂跑,全部人都別亂跑, 再亂跑, 就會好像第一輪天黑那樣, 邏輯線索全都亂了——”
不得不說, 張一凡的嗓門足夠大, 他這麼大聲一吼,現場所有的玩家都聽見了, 有的很快就反應過來了,沒跑幾步就停下來,強忍下自己被狼獵殺的恐懼是, 緊接著也開口幫忙大喊起來,讓真正黑暗中慌亂跑動的玩家都逐漸停了下來。
在這時候, 還是賀一鳴靈機一動,想到了個好方法,大扯著嗓門就這麼喊道:“現在所有人都在飯堂裏,沒人跑出去了吧?!那好, 那我們現在所有玩家輪著報數吧, 就按我們的號碼牌順序來,一直堅持到天亮, 誰中途沒報數,不是狼,就是誰在中途獵殺倒下了!!1號牌呢?1號牌的胖哥在嗎?你先來!!”
“在……在!我在!我1號牌就在這!”
被賀一鳴這麼一吼,1號牌的小胖子立馬便條件反射性地這麼開口道了, 雖然說話有點結巴,但他的聲音還是足夠洪亮的,這聲音一出,全場的玩家都聽見了。
緊接著報道便是2號牌的司機大哥,他似乎已經完全明白賀一鳴的意思了,在1號牌小胖子話音剛落沒多久,便已大聲喊了出來了,比平時說話的聲音還要大了一倍:
“報道,2號牌在這!”
完了,2號牌司機大哥還補充了那麼一句:“所有人都盡量大聲地報出來,你的喊聲越大,我們就越能知道你所在的具體位置!!”
狼要‘熄燈黑天’,他們這些平民玩家無法避免,要是現在玩家們在不同房間還好,天黑關門,就根據每個封鎖的房間裏的玩家來圈定狼坑範圍。
這是天黑時的常規做法,所以基本上有初步遊戲意識的玩家,在天黑時都必關門。
可現在,這個方法不管用了。
現在所有玩家都在這裏了,當所有玩家都同一個空間裏,那麼,任何人都有
可能是狼,都有可能在快速獵殺了平民後,就迅速地轉移自己的位置,從而洗脫嫌疑。
再加上,在天黑後,平民的視野就是一片黑,是亂的,完全看不見的,就算是移動,也就是隻能摸黑像瞎子一般移動。
所以,在剛剛天黑的瞬間,顧時安就聽見不少飯桌被撞倒的‘砰砰’聲,還有直接撞飛了那些學生木偶的‘咯嘣’聲,顯然都是大家看不見,在慌亂亂跑時撞上的。
但狼方不同,哪怕是天黑,他們的視野依舊是清晰的,能捕捉所有人的位置所在,並不會受到任何人的影像,所以他們可以隨時捏造符合邏輯的完美行動軌跡。
這便是為什麼2號牌司機大哥會讓所有人都大聲喊話的原因,雖然不是百分百絕對,但至少,聽到玩家們的喊聲後,他們便能大概知道每個人現在所站的大概位置,以及自己身邊大概有哪些玩家在!
一個玩家,一個聲音,一個號碼。
並不會有被替代的可能。
當忽然哪個玩家不喊了,發不出聲來了,這就意味著他極有可能已經倒了,被狼獵殺了,這時,站在周圍那幾位玩家就很有可能是狼了。
這是個又笨又麻煩的方法,還要持續足足40分鍾的天黑時間,這麼一直喊下來,嗓子估計都快沙啞了,但這卻是目前來說,唯一比較有效的方法。
當即,在2號牌附近就有個男玩家出聲了,聽聲音,像是那個13號牌白毛小子,他似乎十分讚同2號牌司機大哥的話,連連就開口道:“對,大家就這樣做!我們已經不能像是之前那樣亂跑了,一亂跑的話,不僅人死了,邏輯也盤不下來了!!接下來的是誰,在2號牌大哥後麵的,3號牌和4號牌都不在了,那是到5號牌?”
“是,是我!我在這裏,這裏是5號牌!我就在1號和2號牌正對麵的方向,聽聲音來判斷,大約距離三四米遠?”
接話的是聲音哭得有點沙啞的5號牌,能聽得出她是盡量喊得很大聲了,但因為聲音沙啞了,所以聽起來,還是比1號牌和2號牌的聲音略低一些。
然後,6號牌沒有,7號牌的大四學姐接上了,不過她在喊話的時候,似乎還在走動著,好一會兒才停下來,喊話道:“在!7號牌就在這裏,我現在就站在冰箱邊上的,我剛剛摸到冰箱的拉門了。”
再接著報到的,便是大嗓門的8號牌張一凡。
再再順下來的,依次就是9號牌賀一鳴,10號牌秦銘,11號牌顧時安和12號牌王軒了
他們四人在天黑的那瞬間,除了從更衣室裏摸到外頭比較寬敞的飯堂大廳後,便沒再移動了,就站在了冰箱附近的位置,也就是7號牌學姐現在站著的位置邊上不遠處。
原本賀一鳴和王軒這兩貨,是慌亂得想拔腿就跑的,但卻是讓秦銘一手一個給穩穩捉住了,讓他們就站在原地別動,不要亂跑,就這麼一直站下來了。
所以,他們四人在這會兒是站在一塊兒,報數也是連著在一塊兒報數的,等12號牌王軒大喊著報到了過去,便是由後麵號碼牌的玩家接著報到下去了。
就這麼一輪停下來,顧時安腦子裏便對大家的站位有個大概的印象,雖然大家不是按著號碼牌的順序依次站著的,但現在所站的位置並不算太亂,勉強圍成了一個大大的,橢圓一個圈的樣子。
但讓顧時安比較在意不是這樣,她比較在意的,是5號牌和7號牌幾乎是整個遊戲全程都綁定在一起的這兩張牌,既然她們一路下來都綁定在一起了,那為什麼現在天黑了,忽然就不在同一位置上站著了呢,而且還是距離了好一段的距離。
還有,‘天黑狼’這熄燈時機,也太過微妙了,就在秦銘質疑了21號牌所站的立場之後,就天黑了,早不黑晚不黑,偏偏就在那個時候天黑了。
這樣微妙的一個時機,顧時安可不認為這是件偶然事件,這世界上並沒有多的偶然,並且就秦銘剛剛那一番發言,在第一輪投票局被投出去的6號牌學妹身份,已在顧時安的心裏一下子提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