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兩眼空洞無神,背靠著走廊的柱子,坐在滿是灰塵的大地上,越發顯得孤獨無助。
變節的混混們錄完口供接近兩個時辰,王虎卻依然一動不動地斜靠在走廊的柱子上,隻是眼神中多了恐懼、疑惑之類的東西,當錄完口供的混混經過王虎身旁時,他依然保持原來的姿勢,看都沒看出賣自己的手下一眼。有些過意不去的混混用愧疚的眼神看著王虎,見王虎沒有任何反應,揮一揮衣袖,揚長而去;有些混混直接無視王虎的存在,反正老子錄口供時添油加醋,罪行足夠你們王家滅門了,還怕你個球;甚至有些混混朝王虎臉上吐口水,王虎身邊的幾個親信大怒,擼起袖子就準備揍人,被王虎製止。
“不妨事,讓他們發泄心中的怒火吧!”
“大當家,難道咱們就這樣放過這些混蛋。”
“哪你還想怎樣?”
親信抬頭看看四周,見幾個手持竹槍的年輕人盯著自己,又頹喪地低下頭顱。
王虎靠在走廊的柱子上想了很久,還是想不通,自己已經夠小心了,還是被人暗算,究竟是何方神聖能用了一炷香的時間就讓自己苦心經營多年的白虎幫灰飛煙滅呢?
抬頭看了看,走廊兩端各有一支十幾人的隊伍,他們默默的如標槍般站在那裏,三人一排將走廊堵得死死的,光是這份森嚴和氣度,對方已經遠遠強過那些衛所官兵,難怪自己會一敗塗地。隻是他到現在為此還不知道對方領頭的是誰。
“究竟是誰呢?”王虎不由自主地說了出來。
“是我!”突兀的聲音讓王虎緊張起來,循著聲音望去,一雙明亮的眼睛讓他有些發慌。
“年輕人好手段,王虎甘拜下風,隻是不知道我哪裏露出破綻,以致招來滅頂之災。”
“狂妄自大就是無知,當你想吞並朱家鹽行的時候,隻派人盯著縣城朱宅的動靜,卻未將一個在鄉下的年輕人放在眼裏,那時我就知道你的好日子到頭了。”對於自己的階下囚,朱慈晨覺得沒什麼好隱瞞的。
“朱家小子,王虎認栽了,白虎幫的所有財物歸你所有。”
“白虎幫已經在我的掌控之中,財物我自己會取。”
王虎隻覺得耳朵嗡嗡作響,自己終日打鳥,還是沒有逃脫被鳥啄瞎眼睛的宿命,他暗歎一聲,準備接受即將到來的酷刑。
“哦!對了,你以前是我們朱家養的一條狗,雖投靠了新主子,卻還沒有反咬原來主人一口的膽量,告訴我新主子是誰,或許能延年益壽。”
王虎瞳孔一縮,咬緊牙關道:“這是我手中最後一張皇牌,焉可示人,朱家小子就不要妄想了。”
“又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家夥,不過你落在我手裏,恐怕由不得你。”
“嗬嗬嗬!走南闖北的人什麼場合沒見過,別拿大話嚇唬人,我王虎賤命一條,想要就拿去。”王虎有些絕望,但新主子是自己活命唯一的希望。
沒必要再跟王虎囉嗦,回去在收拾他,朱慈晨大手一揮道:“押下去。”
白虎幫沒了!
王虎徹底完了!
朱慈晨心安理得地坐在虎皮椅上喝茶。
張重、吳灝兩人則忙著翻箱倒櫃,這是第一個搗毀的賊窩,必須要點清所有的財物,以便判斷其他賊窩的大概情況,好提前做好擴大朱家莊的各項預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