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當時天色很暗, 又下著大雨,攝像頭並沒有拍到很清晰的畫麵。袁思傑把視頻放到最大,湊到屏幕跟前仔細辨認著:“你看這個是不是傅朗?”
旁邊的同事也跟著湊過去, 臉快要貼到屏幕上:“這不就是傅朗嗎!”
同事激動地一拍桌子, 終於被他們找到證據了!
袁思傑自然也感到高興,可他又總覺得這事透著一點古怪:“可是我記得我們前兩次看的時候, 這裏好像沒有拍到人啊。”
這個監控錄像他們已經看三遍了,他們怎麼會前兩次都沒注意到?
同事道:“可能是他速度太快了,他穿的黑色衣服,雨又大,很影響視線。”
袁思傑想了想,覺得應該是這樣:“總之先把傅朗帶回來問一問吧。”
傅朗很快被傳喚到警察局,袁思傑坐在他對麵, 問他昨晚已經問過好幾遍的問題:“昨天晚上十一點到一點之間,你都做了些什麼?”
傅朗沒好氣地道:“我昨晚都說得很清楚了, 我在屋裏睡覺, 直到被趙寬吵醒。之後我就一直坐在房門口,直到你們來。”
袁思傑道:“少給我裝蒜,沒什麼證據我們會把你叫到警局來嗎?我勸你再好好想想。”
傅朗道:“你想讓我說什麼?我說的全是真話, 你說你們有證據,那你們把證據拿出來給我看看啊。”
袁思傑看他兩眼, 甩了兩張照片到桌子上:“自己看看, 照片上的人是不是你?”
傅朗愣了一下,把照片拿起來,跟著臉色就變了變:“這不是我!你們以為拿一張ps的照片就可以害我?”
袁思傑被他逗笑了:“你倒是挺能說啊, 這是我們從監控錄像上截取下來的。你看看這鼻子這眼睛, 不是你是誰?”
“我怎麼知道這是誰?反正不是我!”傅朗情緒激動, 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很快就被旁邊的一個警察給摁了回去。
他又掙紮了兩下,才看著袁思傑道:“我昨天晚上一直待在房間裏,絕對沒有出去過。我不知道你們照片怎麼來的,我要請律師!”
陸家那邊這會兒已經收到了傅朗被警察帶走的消息,李璿驚訝之餘,第一時間出發去警局了解情況。謝昭看她帶著人出去,心想這次的事應該十拿九穩了。
雖然李總暫時被傅弘深蒙蔽,但她相信她不是個不明事理的人,隻要證實了昨晚想害陸承司的人是傅朗,她跟傅弘深肯定也就完了。
李璿到了警局,便跟負責這次案件的警察了解了情況,得知了監控錄像的事。她也不是沒有懷疑過,昨晚的事可能真跟傅朗有關,但現在證據確鑿,她還是受到了一些衝擊。
她在警局坐了一會兒,看到傅弘深從裏麵走了出來。今天傅朗被警察從家裏帶走後,傅玲就給他打了電話。他帶著律師過來,一直在處理這件事。
看見李璿在這裏,傅弘深愣了一下,他目光微微一動,走到李璿跟前,語帶關切地詢問:“你怎麼來了?”
“我聽警察說嫌疑犯抓住了,就來看看。”李璿的口氣比之前冷淡了許多,傅弘深能感覺到她有些抗拒自己。
他沉默了一下,跟李璿道:“我相信這件事不是傅朗做的,今天回家我就問過他,他很堅定地說自己一晚上都沒出過門。”
李璿道:“案子的事就交給警方調查吧,如果傅朗是無辜的,我相信他們也不可能冤枉他。”
傅弘深抿了下嘴角,開口道:“嗯,我也相信警察一定能把事情調查清楚。你看上去精神不太好,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嗯。”李璿點了點頭,就帶著人轉頭走了。傅弘深看著她的背影,放在身側的手漸漸捏成了拳。
李璿到家後,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管家走上前,喊了她一聲:“太太,剛才傅玲小姐打電話找過你,因為你手機一直沒人接,所以她打到了家裏來。”
李璿抬手輕輕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漫應了一聲:“嗯。”
管家問:“需要給她回個電話嗎?”
“不用了,她肯定是想說傅朗的事。”
管家聽她這麼說,便沒有再說什麼,欠了欠身便去忙自己的了。謝昭把他們的對話都聽到了,然後興高采烈地跑去找陸承司。
“陸承司陸承司!”她在外麵叫喚著,讓趙寬開門放自己進去。趙寬一臉頭疼的杵在那兒,然後門被人從裏麵打開了。
謝昭以為是護士來給自己開門了,沒想到門裏站著的卻是個陌生的年輕男人。這麼熱的天他還穿得西裝革履,一副商業精英的樣子。
“你就是謝小姐?”薑宇好奇地看著她,笑著問了一句。
謝昭點點頭,也看著他:“你是陸承司的屬下嗎?”
“我是陸總的特助,我叫薑宇。”薑宇伸出手,跟謝昭握了個手,“幸會幸會。”
“幸會幸會。”謝昭也學著他的口吻寒暄。
“你有什麼事?”陸承司的聲音從房間裏傳了過來。謝昭側著身子繞開薑宇,探出一個腦袋,看向床上的陸承司:“我是來報喜的啊。”
“哦?”
薑宇識趣地給謝昭讓開路,謝昭跑到陸承司床前,得意洋洋地看著他:“傅朗被抓了你知道嗎?”
“知道。”陸承司的反應不鹹不淡。
“剛剛李總從警局回來了,傅玲給她打電話她都不接了呢!”
“哦。”
“……”謝昭頓時警惕了起來,“你什麼意思?你是不是想反悔了!”
站在旁邊看熱鬧的薑宇興致勃勃地問了一句:“什麼反悔?他答應了你什麼?”
謝昭道:“他答應了隻要我讓李總看清傅家人的真麵目,他就接受做手術的。趙寬跟小黃護士都可以給我作證!”
薑宇驚訝地挑了挑眉梢,看向床上的陸承司。
他竟然答應做手術了?之前不是說什麼都不肯的嗎?
謝昭不依不饒地盯著陸承司:“這事過去還沒到24小時,你別想給我裝失憶!”
陸承司看著她:“這不是警察找到了證據嗎?嚴格說來不是你讓她看清的吧?”
“……你跟我玩文字遊戲就沒意思了。再說要不是我的幫助,警察能這麼快找到證據嗎!”
“哦?”陸承司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唇,“你也去給警察祈福祈禱了?”
“……”謝昭回頭大喊趙寬,“趙寬!他現在是不是想耍賴?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趙寬平時什麼事都聽陸承司的,但做手術這件事,他難得跟陸承司產生了分歧。他幹咳了一聲,頂著陸承司的目光開口:“少爺,你確實答應了要做手術的,你們還拉鉤了。”
陸承司:“……”
趙寬的嘴巴未免太大了。
“哈哈哈哈哈。”一旁看戲的薑宇笑出了聲,“不是吧,你還跟人拉鉤啊哈哈哈哈。既然你們都拉鉤了,你就不能反悔啊,我支持謝老師!”
“是吧!”謝昭看向他,重重地點了點頭。
陸承司:“……”
他等薑宇笑完了,才跟謝昭道:“我說過,我答應的事不會反悔,等傅朗的事塵埃落定,我會聯係醫生安排手術時間。”
“行。”謝昭點了點頭,對他這個態度還比較滿意,“這次薑助理也聽到了,你要是反悔,我們幾個就聯合起來,給你綁上手術台。”
陸承司:“……”
薑宇看著謝昭,給她比了個大拇指。
“那我不打擾你們談事情了。”謝昭朝薑宇揮了揮手,哼著歡快地小曲從陸承司的房間出去了。她走了以後,薑宇一臉八卦地打量著陸承司:“你和那位謝小姐,關係看著很不錯啊。”
陸承司微蹙著眉頭看著他:“你哪知眼睛看見的?”
“我兩隻雪亮的眼睛都看見了。”薑宇笑得不懷好意,“以前我跟董事長怎麼勸你,你都不願意接受手術,我們是兩片嘴皮子都磨爛了啊。還是謝小姐有辦法,她才來幾天啊,就讓你這麼聽話。你還說跟她沒關係?”
陸承司眉頭皺得更緊:“你剛剛沒聽到嗎?是因為我跟她做了交易,我這個人向來守信用。”
“哦。”薑宇點了點頭,“聽說昨晚也是她第一個衝上來救你的?”
“……”陸承司偏過頭,對站在門口的趙寬道,“把薑宇送出去。”
“是的,少爺。”趙寬對薑宇做了個請的手勢,“薑助理這邊請。”
薑宇:“……”
嘖嘖,說不過別人就趕人走。
他又叮囑了兩句讓陸承司注意身體,自己走了出去。陸承司又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就下樓吃晚飯了。
謝昭一如既往對吃飯非常積極,他到的時候,謝昭已經坐那兒吃上了。李璿說是沒什麼胃口,廚房另外給她做了些吃的,送到房間裏去了。
謝昭倒是很有胃口,今天廚房又給她做蝦了,隻不過不是麻辣小龍蝦,而是白灼基圍蝦,還是剝好了去了蝦線的。
謝昭吃得特別滿足,看見陸承司過來,還跟他揮了揮手。
陸承司沉默不語地坐到自己位置上,他今晚的晚餐也是蝦。他這邊的蝦比謝昭的味道清淡不少,但因為蝦肉口感很好,吃起來還是比水煮西蘭花好多了。
“這個蝦真的好好吃哦,就是這樣不用我自己動手剝,我一會兒就能吃好多了。”以往吃蝦都是自己剝,今天廚房給她全都處理好了,她吃起來沒個數,好像吃得多了點。
對麵的陸承司慢悠悠地說了一句:“周叔,聽見了嗎?下次做蝦不用給她剝,她喜歡自己剝殼。”
“我可沒這麼說!”謝昭急急地反駁,吃小龍蝦的話她覺得自己剝殼才有靈魂,但普通的蝦不需要!“你別造我的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