禤曉冬靜靜聽著,他對盛無隅的學校時代還是挺感興趣的,那風含笑著:“當時我們互相學習對方的語言,交換兩國的文化,習俗,放假的時候我也不想回國,他帶著我在你們國家旅行,用你們的話說,就是相交莫逆,生死之交。”
禤曉冬好奇看了眼那風,說實在話,看盛無隅和那風的相處,似乎說不上生死之交這樣的高度吧,不過……可能外國人嘛,說話誇張點。
那風笑道:“那時候你們國家還沒有通過同性婚姻法,珈藍倒是早就承認了同性婚姻法案,但我身為王儲的候選人,也不能在這有爭議的方麵有什麼瑕疵。”
禤曉冬轉頭看那風,那風的臉在月色中微微帶了些黯然,仿佛一個憂鬱的美男子:“但我從來沒有想到,最後盛無隅,居然選擇了一個男人作為伴侶。”
那風藍色的眼眸盯著禤曉冬:“每個深夜夢醒,我都在想,我如果早知道盛無隅喜歡男人,會怎麼選擇。”
禤曉冬臉色微微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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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二哥他喜歡你,你沒感覺到嗎?”那珍坐在盛無隅身旁,看著窗外,眉間輕蹙。
為了方便保護,珈藍國王和保護他的人坐了一台車,那珍則和盛無隅坐了另外一台車,上車後不久,那珍便語出驚人。
盛無隅眉心微微一跳:“怎麼說?我們隻是好朋友。”
那珍短促笑了聲:“這也不怪你,我估計你當時完全心沒在感情上,甚至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取向,我聽說當時追求你的女生甚眾,你都拒絕了。但在大家眼裏,你當然是喜歡女的。而二哥……他擅長表演一個完美的王儲,自然也掩蓋得很好。”
“當年我去軒轅旅行,到了你們學院,當晚和你們吃飯,就看出了不對。我假意對你一見鍾情,熱烈向你表白,當時二哥還年輕,在這方麵還遮掩不住,他表麵越是仿佛對我很好,就越證明了他心底的感情,後來很快就把我打發回國了。”
“回國後,他一反從前片葉不沾身的常態,私下養了個男情人,非常秘密。但還是被橘紗夫人發現了,把偷拍到的照片弄到了父王跟前,父王當時沒說什麼,反而還怪橘紗夫人多事。那風當時也很快和那小情人分手,打發出國了,處理得很幹淨利落,外麵一點風聲沒有,父王當時還誇他處理得好。”
“父王原本就風流成性,哪裏在意這些,直到有一年,你陪著你們的外交署長出訪珈藍,父王看到了你。”
那珍看向了盛無隅,盛無隅滿臉冰冷,那珍輕笑了聲:“和當年那照片上的小情人相貌神韻幾乎一模一樣,父王再一了解,知道那風留學時和你的淵源,立刻找了那風,要求他盡快訂一位未婚妻,早日成婚。”
但那風如今並沒有未婚妻,也沒有成婚。盛無隅心裏已經隱隱預感到了什麼,那一次出訪非常順利和尋常,和從前的出訪沒有任何不同,那風王子還專門親自出席陪使團吃了飯,大家都知道他們曾經是同學,宴上非常和睦融洽,私下也並沒有任何接觸,畢竟有外交紀律在。
那珍笑道:“明明可以先答應下來的,但那風一口拒絕了,並且明確表態隻想和你成婚。”
那珍看著盛無隅的臉色:“當然,這並不就是父王遲遲不敢傳位的原因,畢竟父王自己就是個處處留情的人,他也隻不過以為那風是一時情迷,等慢慢時間過去了,你家境和別人不一樣,還在外交署工作,你們那邊當時也不支持同性婚姻,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和你有未來。”
盛無隅嘴唇抿得死緊,那珍道:“但時隔好些年,你甚至還去了別的國家擔任使館成員,那風和你幾乎沒有來往,連電話和信都很少,但是那風就是遲遲不決定未婚妻人選。”
“當時王後還在,替他挑了一個又一個名門淑女,他拒絕了所有,他身邊幹淨得像最虔誠得僧侶。”
那珍看著盛無隅笑了:“他是在為你守貞,哪怕你一點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