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師爺這幾年以我看來,平日為人端方有禮,寬容大度,過去老太守也對他多有讚譽,在嶽陽素有賢命,上一任太守在時他也多有勸諫,隻是狗官聽不進去,又礙於他的才華隻好,公務仍會交給他,隻是時常避而不見。”
秦瑤珈追問道:“那他跟三個死者中的誰有交情?”
林玲道:“他跟書院李元以前是同窗,時常在一起飲酒品茗、吟詩對弈。那李元平日人模狗樣的,那想得到會有虐貓的惡習!或許,周師爺是被他給連累了!”
說到這裏她猛地站了起來:“遭了,周師爺今晚不會出事吧?”
秦瑤珈攔住她說:“周師爺若是在衙門,應當暫時無事。”
林玲鬆了口氣:“太好了,周師爺就住在衙門。”
宋若華怪道:“他多大年紀了,還沒成家嗎?”
林玲有些為難道:“周師爺今年三十五了,因為某些原因一直沒有成家,平日就住在衙門裏,具體原因涉及他個人的隱私,我不方便告訴你們。”
秦瑤珈理解地點了點頭問:“那他對這起命案之前一直不了解情況是為什麼?”
林玲道:“周師爺自十天前起,就一直臥病在床,這幾天才好些。今日正好開始辦公,就碰上了書院的事。”
宋若華兩人從林玲的房間出來後,接近戌時,路引章和孟易琀方才踏月歸來。
六個箱子兩兩疊在一起,跟著路引章一起落到地上。
宋若華記著孟易琀今天的特殊情況,忙過去拉住他的手,觸手冰涼讓她忍不住抖了一下。
秦瑤珈上前拍了拍其中一個箱子:“這裏麵有什麼東西?”
路引章麵色不佳:“我們一番調查,才知道那青樓老板陳河竟然一直聯合富商王贇暗中在行拐賣人口之事,尤其是近兩年來尤為猖獗,這裏麵是他拐走的孩子的名冊。”
宋若華忍不住罵了一聲:“兩個人渣!死得好!”
秦瑤珈麵露悲憫:“也不知多少家庭因為這陳河和王贇,而支離破碎了。”
路引章走到她身邊拍了拍她的手背寬慰道:“等聶大人醒了,讓他去上報吧,如今朝廷政治還算清明,這樣的大案一定會妥善處理好的。”
宋若華追問道:“路大哥,你對女鬼的身份有頭緒了嗎?”
路引章點頭說:“八九不離十,極有可能是百花樓的前任花魁綠萼。根據我們的調查,她實際上應該是陳河的親侄女喚作陳頌,當年他父親外出做生意喪生江中,母親鬱鬱而終。
“她不僅被親叔叔掠奪了家財,更被逼良為娼,接的第一個客人,就是那個王贇。根據幾個姑娘透露,那個王贇性格很是殘暴……手段狠毒。”
路引章說得隱晦,秦瑤珈似懂非懂。宋若華怒火攻心,恨不能那兩人屍體就在眼前讓她再狠狠踹上幾腳:“怎麼會有這種人,真讓人惡心!畜生都不如!”
秦瑤珈道:“這下也算是真相初現,引章哥哥,怎麼引出貓妖和女鬼你有想法嗎?”
路引章長搖了搖頭:“他們的執念就是複仇,看起來仇人已經解決得差不多,不知他們還會不會出現。”
秦瑤珈道:“既然這樣,幹脆就讓我再算一卦吧。”
宋若華忙道:“瑤珈,先等等。”
秦瑤珈問:“難道你有辦法?”
宋若華看向路引章,跟他說了周師爺的事情,然後道:“拐賣人口、侵吞家財、坑騙侄女,這一樁樁罪能瞞天過海,估計脫不了衙門中人的幫忙。”
路引章道:“他一個師爺,哪有這樣大的能量隻手遮天?”
宋若華道:“說不一定呢?試試看,要是和我想的一樣,黑貓和陳頌還要報仇,說不準下一個就是他。”
路引章道:“那我這就去衙門找他了解一下情況。”
秦瑤珈攔住他說:“一切都隻是我們的猜測,大半夜地去打擾人家是不是有些失禮。反正他住在衙門,暫時應該沒事,明日再去吧。”
路引章道:“可這救人如救火,聶大人沒多少時間可以等了,貓妖背後還有個太陰教的妖人,他們不一定進不去衙門。”
秦瑤珈隻好妥協:“那你萬事小心。”
宋若華察覺孟易琀身體比起上個月的十五更加寒冷許多,便沒有開口讓他一同前去,匆匆領著他回了房間。
讓孟易琀躺下之後,宋若華依偎在他身邊,紅著臉用被子將兩人裹在了一起。
“有沒有好一些?”
孟易琀輕輕點頭:“好像有。”
宋若華又問:“對了,你有尋到太陰教教眾的蹤跡嗎?”
孟易琀道:“有些線索。”
“你為什麼要找他們?”
孟易琀微微蹙眉道:“太陰教高層派了手下來找我。”
宋若華緊張起來:“你殺了教主,所以那剩下的兩個元嬰要來找你尋仇?”
“太陰教內內鬥不休,他們找我不是為了尋仇,是為了爭奪鬼璽。”
“這兩個東西有什麼用,都在你這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