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第18章(1 / 2)

氤氳淺淡的黃熟熏香絲絲縷縷,彌漫在整間精巧富麗的女子閨房中,縈繞於鼻端,直教人覺得心神開朗。

但坐在漆木圓凳上的應岑,卻始終垂首皺眉,眸中點點含淚,顯然有些落寞傷神的模樣。

應夫人向來疼惜女兒,此時看到應岑一個人坐在那兒,默默垂淚的嬌弱模樣,方才心中的震驚與不悅早已消退得無影無蹤。

察覺到母親放下茶盞,歎了一口氣,然後向自己看過來的目光,應岑心中不由得一動。

收起眼底的那抹怨懟與陰霾,應岑帶些怯怯地站起身來,走到應夫人所在的軟榻前坐下。

將麵頰埋在應夫人的膝頭,應岑拽住自己母親的一方衣袖晃了晃,軟著嗓音低聲哀求。

“娘,您便幫幫女兒這次吧。”

應夫人到底於心不忍看到女兒這般神傷,可是轉而想到應岑所求的事情,她卻隻覺得頭疼極了。

抬手拍了拍應岑的肩膀,應夫人複又歎息,方才甚是為難地皺眉開口。

“不是娘不肯幫你,而是就這點子捕風捉影的細枝末節,你便要下這種毒手,未免太……”

應岑向來驕縱,哪裏聽人這麼說過自己,當即眼眶有些泛紅,抬首憤然道:“娘!您到底向著誰?”

看到應岑越發泛紅的眼眶,應夫人自是不會將方才的話說下去了。

自袖中取出帕子來,為應岑擦了擦眼淚,應夫人才又繼續耐著性子勸說她。

“阿岑,你且想想看,應岑已經同賀書淮成親了,陛下怎會同她有什麼糾纏?元宵燈會人多,許是你看走了眼亦未可知。”

應岑聞言,隻是咬了一下牙,語氣越發不好:“女兒不會看錯的,那日元宵燈會,那兩人的確是陛下與那個賤人。”

看到應岑堅持自己那日所看到的固執模樣,應夫人無可奈何,卻隻得又道:“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個人,哪裏會有什麼聯係?”

應岑道:“娘親在父親把那個賤人的姨娘領回府中之前,又何曾想到過有朝一日,向來溫恭守禮的父親會吵著要納一個花魁嗎?”

頓了頓,應岑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陰沉。

“更何況,女兒手裏的確有一些證據可以證明,女兒所言並非空穴來風。”

說著,應岑便湊近了應夫人的耳畔,低聲耳語了起來。

應夫人坐在原處,聽著應岑伏在自己耳畔說的事情。

原本她還以為阿岑不過是小孩子心性,耍耍脾氣便罷了,誰知聽著,她的麵色卻漸漸變得越來越複雜了起來。

未曾察覺到自己母親變得有些複雜的神色,應岑仍舊在說著那日應嵐打人之後,又發生的事情。

“母親您想想,任五姑娘她伯伯可是大理寺卿呢,事後她要去教訓教訓應嵐,卻反倒被家裏人責備了一通……”

此事越說,應岑便覺得越氣惱,頗有幾分懊惱那日自己未曾下樓當眾斥責應嵐,教她顏麵掃地的意味在。

而應夫人卻截住了應岑忿忿不平的話,有些不讚同地皺眉說道:“平白無故的,你教人找應嵐的麻煩做什麼?賀書淮若是知道了這件事……”

應岑未曾料到自己的母親會因為應嵐,這般責備自己,她急道:“賀書淮也是有功名在身的,娶了一個卑賤花魁生的女兒,心中說不定本便不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