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縱使對周慰塵的這波操作很是不解,但還是直接跟了上去,連招呼都忘了打,畢竟自己又冷又餓,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但那個藍衣少年卻像是不急得上去的樣子,臉上全是戒備地看著周慰塵,但還是很禮貌的輕聲說道:“多謝這位道友,不知……你這樣做有何目的?”
周慰塵見狀,笑道:“什麼啊,這位道友,你也不用有這麼強的戒備心,在下周慰塵,隻是想和閣下交個朋友而已。”
“朋友?”
“對啊,朋友。不然還能是什麼,難不成是看你長得傾國傾城,所以故意幫你,再要你以身相許?啊~哈哈。”
“……”
“我說這位道友,還是早點休息去吧,不然生了病,還要不少折騰呢!”
“……那在下就先告辭了,等有機會再來答謝道友的救助之恩。”
說完,藍衣少年便朝二樓走去,周慰塵也正要回自己的酒桌,剛走沒幾步,就聽到背後有人說了句,“在下路意年。”
周慰塵搖搖頭,笑了笑,哎,孩子長得倒是挺好,不過吧,就是這嘴有點笨,反應也不行。
沐浴更衣結束後,江無恙倒在床上,一臉疑惑地說:“誒?路師兄,你說……那個穿黑衣服的小子為什麼要幫我們啊,幫我們就算了,還幫了所有人,他想當冤大頭想瘋了吧。”
“無恙,不可這樣說話。無論他的目的是什麼,可他畢竟幫了我們,於情於理,我們都該好好感謝他才對。”
“誒,師兄,你說,他是不是知道了我們是玄洛宗弟子的身份,想巴結咱們。”
“不應該,他的年齡與我們相仿,甚至可能比我們還小,雖說各大宗門爭鬥激烈,但彼此之間也算各有製衡。且各大宗門的弟子不到一定年齡都是不準出宗門的,何況我們今日穿的是尋常衣物,也未攜帶佩劍,從裏至外,從上到下都不可能暴露身份。”
“那……他就是真的想幫我們。”
“也不一定。”
“難道不是?”
“我上樓前問過他,他的回答是……”
“是什麼啊?”
“交朋友。”
“交朋友?那還不簡單,走啊,去和他交朋友。”
可我總覺得……他不是要和我們交朋友。
而是和別人。
“誒~慢點~”
江無恙硬是拉著路意年的手跑到了樓下用餐的地方。
周慰塵還在原來的地方。
“嘿,這位道友好啊,我叫江無恙,這位是我的二師兄——路意年,我們是玄洛宗弟子。剛才多虧道友出手相救,謝啦謝啦。”
“在下周慰塵。一介散修。”
周慰塵起身,向兩人作揖。二人也恭恭敬敬地回了禮。
“不知這位道友是否也是來參加問羽大會的?”
路意年猜測這位周兄可能是其他宗門派來探測實力的人。
“是也不是。一開始想著來這裏熱鬧熱鬧,也可以見見世麵什麼的,沒想過要參加,可誰知,陰差陽錯地反而讓我通過了第一關測試。”周慰塵一臉無奈地說著。
江無恙卻打趣道:“那不是挺好嗎?這說明周兄你啊,一定會不虛此行的。”
“但願吧。來來來,江兄路兄,快坐下,嚐嚐這皇甫城最有名的佳釀——青玉碎。我跟你們說啊,這一定是好酒,好酒哦。”周慰塵拉住他們二人坐下。
“周兄啊,這是酒誒~我們年齡小……能喝嗎?”江無恙一臉中規中矩的樣子說道。
“哎呀,小什麼~年少輕狂一下嘛。喝不喝?!”
“好,我喝。”江無恙一臉如臨大敵的表情,閉著眼喝了一口。“嗯~果真是好酒~”江無恙臉上溢出滿足的表情,眼睛也像閃了光一樣,神采奕奕。
然後,他連忙舉起酒杯,湊到路意年嘴邊,“嗯,師兄你快嚐嚐~快嚐嚐~”
路意年接過酒杯,輕抿了一下,“味道不錯。”
旋即,一飲而過。
此時正值深夜,雨停風清,月朗蟲鳴,三位少年把酒言歡,恍若夢中。
酒過三巡,三人醉的不成樣子。
路意年不勝酒力,最先倒在桌子上。
周慰塵和江無恙二人看到路意年不勝酒力的樣子,更是笑得前仰後合。
“來~我們……嗝~接著喝!”
“喝~”
正說著,兩人都沒了聲音,全都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周慰塵有些醒了,但他還是保持著趴在桌子上的姿勢,緊閉的雙眼卻是撕開了兩條縫隙,勉強可以看到一些。
在一陣恍惚中,周慰塵似乎看到了一個白色的人影朝他們走來。
他雖然看不清那人的長相,但卻能感知出來者也隱藏了實力。
之後那白影似乎對路意年兩人做了些什麼,像是幫他們醒了酒。
眩暈之中,周慰塵聽到了一句“師兄”,沙啞微弱的聲音讓他無法分辨,這句話,究竟是路意年說的,還是江無恙說的。
後來,那人扶起了他們,留下了句,“和一個剛認識的人都能喝成這樣。”便帶著路意年和江無恙先後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