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裏,周娟和周蓉終於說明了來意。
沒錢上學了,想讓邱崇英幫幫忙,說完就開始哭,尤其是周蓉,哭得最賣力,眼淚鼻涕一大把,看起來跟真的一樣。
就是可惜,她腦門上飄著的心聲出賣了她,心裏那些醃臢的想法一個一個往外蹦。
不是詛咒“邱金蓮”不得好死,就是詛咒“邱金蓮”克夫克子早點被第二個婆家趕回去,這樣才好為她們姐妹倆頂雷,全心全意供她們讀書。
反觀周娟,雖然心聲多有埋怨,埋怨的也隻是自己命苦,或者埋怨當大哥的周正偏心兩個弟弟。
最過分的一句,是希望重男輕女的人全都死絕。
相比較而言,周娟對邱崇英的惡意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計,而周蓉,那就是活脫脫的一個惡魔,地獄裏都不收的那種。
邱崇英默默看著,沒有立即答應她們的請求。
她早就知道她們倆的目的肯定是要錢,但是她猜錯了原因,還以為是要錢給倪如月補營養呢,結果……
倒是她低估了周家人的無恥程度了。
四個孩子上學,隻斷兩個女兒的學費,做得這麼明顯,擺明了是要放棄兩個女兒,準備吸女兒的血養兒子了。
她穿過的年代文也不少了,這種做法也算見多了,但每次遇到,她還是會覺得惡心,覺得反胃。
有些人根本不配稱為人,壓榨壓迫另一個群體來獲得利益,成了某些群體刻在骨子裏的傳承,就算是到了她現實中的年代,也還是屢見不鮮。
所以,距離真正的平等,還是長路漫漫,道阻且長。
邱崇英聽了一會,忽然問了一句:“你們知道秋學期我的孩子也要上學了嗎?”
這個問題倒是把周蓉問住了,她看了看邱靜,還小,送學校也是被老師嫌棄打罵,沒必要這麼急,那就隻能是傅思危了。
可傅思危是繼女,上不上又怎麼樣呢?難道還比她這個親妹妹親?
她覺得挺可笑的,回道:“你寧可管外人,也不管我和二姐嗎?我們可是你的親妹妹!”
“外人?傅思危是我女兒,怎麼就是外人了?也對,繼女嘛,不配稱為一家人的,你們不就是這麼對我的麼?”邱崇英冷笑一聲,衝傅思危擺擺手,讓她把邱靜帶屋裏去睡覺。
免得聽到這些惡心的話,髒了孩子的耳朵。
雖然孩子進了屋裏,但邱崇英還是往院子裏去了,周蓉嗓門太大,會給孩子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到了外麵,她看了眼自留地的小青菜和韭菜,真是可惜,要是周蓉做個人,也許她還會慷慨一下,送她們點好東西,偏偏周蓉的刻薄和惡毒已經深入骨髓了,改不了了,所以,她又何必當這個好人呢?
她幹脆無視了周蓉,看著欲言又止的周娟:“你們也知道,我隔壁住的就是你們姐夫的表哥,他年前出了點事,到處借錢,我也拿了二十幾塊借他,所以我身上沒錢了。”
她這話一出口,周蓉就激動了起來,肚子裏全是惡毒的詞兒準備往外蹦噠,偏偏周娟拽著她的手一個勁掐她,她隻能忍了又忍,咬牙切齒地沒憋好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