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肯定是星風獲勝啦。”
“對啊!也不看看星風進入學校練習多久了。”
…
同伴越安慰,星風就越煩躁,這些話就好像一根根稻草壓在身上一樣,令人無法喘息。她無法想象——如果自己真的輸了怎麼辦?
如果自己真的輸給插班生、輸給一個外國人了怎麼辦?
想到這,星風看著前麵一大截的隊伍,焦慮到用手攪著曲譜,將其完全壓皺為止。
忽然,她聽到前麵有人在抱怨:“天啊,有人跟我選到一樣的曲目!”
“這樣我再表演分數肯定不高啊!要不要臨時更換啊?”
…
靈光一閃就是瞬間。
忽然星風意識到——自己排在黎覺予前麵,占據了排名優勢。那如果她表演對方的曲目,黎覺予還會那麼淡定嗎?
恐怕她瞬間就緊張得要死吧?
在星風的指示下,那群東京小嘍囉一晃一晃朝後走去,用餘光借機窺視黎覺予的曲譜名,最後帶回一個名為《茶花女》的答案。
“茶花女?你確定?”
星風激動得麵色潮紅,差點就控製不住音量讓黎覺予聽到了。
不怪她過分激動,而是像《茶花女》這種著名歌劇,幾乎是每個學生的必修課,像今天這種校園祭選角的重要日子,幾乎所有學生都下意識地避開好猜的劇目。
得知黎覺予參選曲目的星風瞬間就不緊張了,反而生出了些先驅者的大氣來。
她忙不慌地翻出《茶花女》的曲譜,說:“黎覺予還挺聰明嘛,居然懂得燈下黑這個道理——所有人都想到的曲目反而是最安全的。”
“按照這個邏輯的話…”
星風將手中曲譜翻到第二幕落,也就是病入膏肓的茶花女薇奧莉塔思念情人阿弗列德,生怕見不到對方最後一麵時,歌唱的詠歎調。
得到答案的星風,得意地勾起嘴角。
對於她來說,原本準備的劇目甚至沒有《茶花女》要來的熟悉,如果不是有意識要效仿黎覺予,她恐怕也想不到,可以表演這首熟悉又難以出差錯的詠歎調。
至於黎覺予…
被她搶走曲目也隻能認栽了,誰讓她星風的序號排在前麵呢。
另一邊,黎覺予和中西森跟著隊伍慢慢往前挪動,朝麵試教室進發。
期間黎覺予還多次安慰中西森,確保對方不會被緊張情緒衝破腦回路。
中西森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啊,明明隻是個選角,我卻那麼緊張,實在是太丟人了。”
“的確。”
出人意料地,黎覺予並沒有像普通朋友一樣,說一些“沒事啊”、“大家都這樣”的屁話,反而直接認同了對方覺得丟人的這種說法。
“校園祭一年一次,即使今年失誤了也還有明年,不必為這種留有後路的事情提前擔憂。”
這還是中西森第一次聽有人說“寶塚校園祭是一條退路”這種說法,她想反駁,但又覺得黎覺予說的話處處在理。
的確啊,今年不行就明年,本來她就是一個前期生,沒多大可能得到指名進入歌劇團,倒不如將這場選角麵試當作經曆,好好體驗,為明年積攢經驗。
不得不說,黎覺予這波反套路安慰,反而讓中西森淡定下來了。
中西森冷靜下來後,對四周觀感才逐漸恢複起來。
忽然,她聽到前不遠處的選角教室裏傳來熟悉的曲目聲。
中西森疑惑地朝教室半開的門內望去,隻見星風一人,站在舞台上激情開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