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茶茶第二日一早發現自己繡好的荷包不見了。丫鬟們把屋子找遍了也沒找到。
待到梳妝時,潔白修長的頸項上那遮都遮不住點點的紅痕嚇得小丫鬟手裏的梳子都摔到地上了。
強裝鎮定地讓丫鬟們下去後,溫茶茶刷的一下拉開衣領,果然,除了脖子上,圓潤的肩頭上也留著一片曖昧痕跡。
對著鏡子仔細端詳許久後,茶茶想把鏡子砸了的心都有。
霍璟珩這個混蛋王八蛋!
這些吻痕是茶茶再熟悉不過的了。
最初成為霍璟珩外室的那兩年,她總找機會抱著孩子逃跑,可從沒成功過。
每每被抓回去後的一段時間裏,他倒是不會對她怎麼樣,但伺候她的丫鬟小廝就慘了,她隻有用自己的身體才能平息他亂殺人的怒氣。
霍璟珩雖看上去書生氣十足,但卻是個驍勇善戰的武將,力大如牛也不為過,心情好時會逗弄著給點情趣,但若惹了他發怒,那一身蠻力能撞的她哭著求饒。
第二日身上總少不了如此這般的痕跡。
再後來的那幾年,她開始為了孩子討他歡心,也慢慢適應他喜歡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跡的怪癖。
能有能力堂而皇之的進到她的屋裏幹這種事的,除了這個惡劣的霍璟珩,她完全不作他想!
茶茶從氣憤中冷靜下來,看來這個混蛋說話不算話,又想回來羞辱自己了。
不行不行,她必須得想對策才行。
茶茶心事重重的走去正廳陪父母用膳,見趙肅瀾正坐在父親身邊與他說著什麼話,令父親哈哈大笑。
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這麼開心的爹爹了。溫茶茶腳步微停怔怔地想。
最後鼓足勇氣的走到了趙肅瀾身邊的位置坐下。
“茶茶,昨日休息的可好。”趙肅瀾的坐姿像他這個人一樣端正,不笑的時候有幾分嚴肅,唯有望向她的時候眼神會溫柔幾分。
“睡得很好,多謝肅瀾哥哥這幾日帶茶茶散心。”溫茶茶歪著腦袋衝他笑。
趙肅瀾臉龐柔和下來,目光落在茶茶眼角的淚痣上又很快地移開。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對著溫茶茶的時候,有著自己都詫異的溫柔。
關於如何躲開霍璟珩,溫茶茶用自己有限的腦子想到的唯一一個辦法,就是趕緊把自己嫁出去。
霍璟珩好歹是王爺,起碼的底線應該是有的。
當初和霍璟珩成親的時候爹娘不在身邊,家裏也沒有其他長輩,所以很多成親的環節是缺失的,她和霍璟珩從律法上來說確實構不成夫妻關係。
所以她再嫁是絕對沒有問題的,唯一的棘手的是,她到底該嫁給誰。
眼下有兩個現成的人選,宋宴寧和趙肅瀾。
然而不到萬不得已茶茶是絕不會考慮宋宴寧的,給他做妾和給霍璟珩做外室本質上沒有什麼差別。
雖然她隻是個商戶女子,但也有自己的驕傲和自尊,也懂得寧做窮□□不做富人妾的道理。
至於趙肅瀾,他的想法不僅茶茶明白,整個溫家都心知肚明。
他想娶自己。
因此茶茶猶豫了很久才把敢把趙肅瀾列為自己的頭號待嫁人選。
畢竟,她這樣的身份委實配不上趙肅瀾,更何況,現下自己還懷有身孕。
若是趙肅瀾知道了,是絕不會接受這樣的她吧。
但她已經軟弱一世,如今重活一世本就是上天給的機會。
如今隻有使勁全力去抗爭了,便是這輩子仍逃不過成為霍璟珩禁臠的命運,她日後才不會後悔。
溫家庭院,茶茶陪著趙肅瀾賞梅。不知怎的就聊到了彼此這些年的境遇。
“茶茶,當年若不是你救我一命,可能我趙家的仇這輩子都報不了,你性子柔弱善良,遇人不淑非你之錯。”
趙肅瀾寬慰她,又道:“這段日子多虧茶茶陪伴,隻覺得日子好生快活,故我已決定留在豐城任職,不日任令便下來了。”
話音微頓,趙肅瀾朝茶茶行了禮,真誠的問:“不知日後,茶茶可還願陪我賞遍豐城美景?”
溫茶茶心下一動,正準備將自己懷孕的事如實相告,便聽見一聲輕嗤。
容顏絕色的宋世子見自己打斷了一對男女的互訴衷情,不由笑得更大聲了,譏諷道:“繼續啊,這麼深情的戲段本世子還沒看過癮呢。”
溫茶茶還沒說話,隻見趙肅瀾麵色平靜的朝宋宴寧行禮,沉聲道:“還請世子慎言,下官對溫小姐所說,句句皆是肺腑之言。”
宋宴寧沒看趙肅瀾,笑眯眯的看著溫茶茶,打趣般說道:“你真厲害啊茶茶姐,想把你弄到手可真難。”
溫茶茶看著越來越陰沉的宋宴寧,腦仁子突突的疼,有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