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我們可以從頭開始講,不急。”相澤梓泡一壺茶放在夏油傑麵前。
滿滿一壺……
夏油傑吹吹上麵的水汽,溫熱的氣體進入鼻腔,正好能壓製胃裏湧上來的惡心感,他開始講:“人類的負麵情緒糾集在一起……”
“……”
夏油傑喝一口茶,潤潤嗓子又繼續講,“咒靈就是人類負麵情緒的集合體,而咒術師能從中汲取力量……”
“……”
相澤梓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每一個咒術師都有自己的術式,你和五條同學的是什麼?”她有點好奇。
夏油傑:“我是咒靈操術,悟是六眼和無下限術式。”
聽著都好像挺厲害的樣子,“所以你剛剛就是在祓除咒靈,難道你們咒術界就沒有其他咒術師可以派遣了嗎,要讓你們這些在讀的學生出任務。”
夏油傑指尖觸碰杯體,笑了笑,“全國隻有兩所咒術教育機構,一個在東京、一個在京都。就我所在的這個年級段,隻有三個學生,生源不足,你覺得現在還在活動的咒術師會有多少呢?”
“比起被拘束在體製內的咒術師,更多人更願意成為詛咒師,有錢、自由、無拘束。”
咒術師和詛咒師,標準正派與反派啊……
但這些都不是相澤梓在意的,她的關注點在於,“你們的課程是怎麼樣安排的?一邊出任務,一邊還要兼顧學業,不太容易。”
手抵住額頭,夏油傑差點想不起來上一節文化課是什麼時候上的,“最多的還是實踐課吧。”
“畢竟許多學生在畢業之後,仍舊會選擇咒術師這一條路。”
他盡量說的委婉一些。
相澤梓難以想象這樣的教育會培養出什麼樣的孩子,而且不難想象,學生們將最寶貴的三年時間都花費在做任務上後,因為沒有學到充足的知識,不得不走上這樣一條道路。
“你呢?你以後也會走這樣一條道路嗎?”她碧色的雙眼在燈光下蕩開淺淺的波紋,目光堅定而又包容。
夏油傑有在一瞬間感覺被刺到,他狼狽地錯開視線,低低地“嗯”了一聲。
他的能力很強,人們需要他。
相澤梓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很遲了,你今天晚上就住這裏吧,我這裏有空餘的房間。”她站起身。
“我有點餓了,掛麵你吃嗎?我煎兩個雞蛋吧。”她絲毫沒有給夏油傑拒絕的機會,徑直打開灶台。
一下子解決住宿和晚飯兩個問題,夏油傑有點反應不能,“……謝謝。”
他輕輕地說了一聲,下一秒就被油煙機卷入其中。
相澤梓有條不紊地煎雞蛋、下麵條、放青菜,他才在高專生活兩年,此情此景卻好像恍若隔世。經常出任務,和家裏人的聯係也不多,他的父母都是沒有咒力的普通人,經常聯係倒是會給家裏帶來麻煩。
和五條悟就更別說了,世家少爺,煮個白水雞蛋估計也夠嗆。
很快,桌麵上出現兩碗麵條,相較於夏油傑前麵的,相澤梓隻是象征性地夾兩筷子放在小碗裏。
吃完麵條,相澤梓把筷子橫放在碗上,“可以洗澡,但是沒有換洗的衣物,所以身上的衣服你要繼續穿。”
“嗯,那就打擾你了。”
夏油傑端起自己和相澤梓的碗筷一起放進水槽,剛想挽袖子洗碗,就被相澤梓打發去洗澡,“明天還要上學,去洗澡早點睡覺。”
“需要熱牛奶助眠嗎?”相澤梓話裏話外透露出來的認真勁,讓夏油傑確信這不是什麼玩笑話。
“我想,”夏油傑說,“我應該已經過了這個年紀了。”
浴室。
夏油傑將衣服掛在掛鉤上,一米八五的身高在這個小小的浴室裏略顯的局促,他穿著寬大的製服卻讓人覺得單薄,脫下之後卻意外的有一副強健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