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意看了一眼,由下而上得那種掃視。
同樣的,司榆也在看對方,畢竟是千裏迢迢跋山涉水來退婚,未婚夫的長相當然也要順道瞧上一瞧。
初見第一眼便覺驚豔,身量要遜他一籌,視覺上就感覺骨架單薄了些臉型也顯嬌小,不過五官生的十分精致,膚色白皙宛若一尊玉雕的瓷娃娃,漂亮又金貴。
他沒想到這個長在窮鄉僻壤的未婚夫長相竟然如此出色,隨後便感覺眼有點花。因為他這個未曾謀麵的未婚夫不止長相出色,衣品也同樣出色。
一身杏黃色華服差點沒閃花他的眼,額間佩戴著一條金色銅錢一樣的串珠形狀額飾纏繞在發間,發頂耳後兩側編了幾束小辮子自然垂落在身後,發尾上還墜著一顆顆圓滾滾的拇指點大金元寶。
雖然閃花人眼,但也確實好看,司榆讓眼睛適應了一會兒,張嘴正準備說話,他那未婚夫卻是先一步開了口。
“你是來退婚的?”
“呃……是!”
鍾意聽後,不動聲色抬起一隻手叉在腰間,微微露出一截皓白手腕。
司榆順著動作看過去,就隻看到了閃眼的金色,默默數了下,一、二、三、四、五……一隻手腕上竟然套了五個纖細的金環。
又是金銅錢又是金元寶又是金手環,他的這個未婚夫到底是有多喜歡金子?這樣窮鄉僻壤的地方,穿的又是如此招人眼,他就不怕出門被搶嗎?
鍾意彎起唇角,身體前傾一點,然後揚唇一笑,“退婚啊?”
司榆:“啊嗯!”
鍾意笑容更加明顯,隨手一指後頭地假山石林,“阿福,挑幾個人去抬一塊石頭過來,要大。”
“是,少爺!”福貴轉身立馬去喊人抬石頭過來。
司榆不解其意,當然他也沒在意就是了,“鍾公子,你我之間的婚事是由我父、親做主賜下,我也是月前方才知曉。”
元宵家宴上,當他知曉父皇早已經給他定下一門親事,且對方還是一個男子,司榆當場就表明自己的態度,說自己絕無可能娶一個男子。
他的態度堅決,隻是他父皇的態度比他還要堅決,一定堅持要他和鍾尚書的長子完婚,還說什麼金口玉言,哪裏能因為他一句不喜歡就取消賜婚。
司榆依然堅持,硬生生磨了兩天,但是他父皇那裏都沒有絲毫鬆口的跡象。
見父皇這邊行不通司榆就轉移了目標,去找祖母,哪想剛說明來意向來最疼愛他的祖母也幫著他父皇說話,說是父皇哪裏不取消婚事那肯定也是有他的用意。
祖母甚至還勸他,娶就娶了吧,就當府裏多養了一個人,日後遇見喜歡的,再納進門做側妃,也就身份上會吃點虧。
這怎麼能行,司榆一聽哪裏肯應,從祖母宮中出來就派自己的護衛去打探消息,然後行禮一收包袱款款領著隨身侍從蕭衝連夜就出發去退婚。
求人不如求己,我自己去退婚,隻要能把定親信物拿回來,這婚不退也得退。
從元都出發,走走停停差不多曆時一個月終於是到了鍾尚書的老家,也見到了他那位未婚夫,就是未婚夫的長相和他想得相差太遠。
所以初見之下,不可避免看呆了一瞬,無他!未婚夫長的太過招人眼,他多看兩眼也實屬正常。
不過好看歸好看,正事他也沒忘,司榆想到此處將手裏握著地金帛再次抖開。
而此時福貴正好去而複返,他身後是幾個年輕力壯的青壯年合力抬了一塊一人高的巨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