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榆瞬間青了麵色,“你也要本殿灰溜溜回元都?”
一個兩個都勸他回元都,就很氣人。
蕭衝連忙道:“殿下息怒!隻是權宜之計,我們先回去,皇上那裏您再說一說磨一磨。不濟還有太後那裏,太後向來寵愛殿下,肯定也是站在您這邊、的……”怎麼感覺他越說殿下的臉色就越難看?
“殿下,是不是傷口疼?”
司榆咬牙恨聲,“我要是走了,他鍾意轉頭就能娶別的女人。”
蕭衝微微一怔,不過很快回神,“妙啊!我怎麼沒想到呢?這是好事啊殿下,鍾少爺若是娶了親那自然就不能再嫁給殿下,這樁賜婚也會不了了之。呃、殿下?是不是屬下說的哪裏不對?”
“你很開心是吧?本殿連一個村姑都比不過?”明明是他來退婚,就該是他占據主導位置才是,但是現在偏偏全反了過來,這讓他如何甘心咽下這口氣。
“……什麼村姑?”話說他被拍暈了後殿下到底經曆了什麼?他又錯過了什麼?
並不想和屬下再繼續討論,司榆擰眉瞥了眼,“你怎麼還杵在這裏?”
蕭衝僵了一瞬,然後特別識相,“屬下這就滾出去。”
字麵上的意思,剛滾到門口便聽到噸噸的腳步聲。
一個仰頭,一個低頭,視線對上。
福貴轟然大笑,“喲~喲喲~這是在擦地板呢?”
蕭衝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拍拍塵土整理衣角,“沒見識的鄉野村夫,我這是在鍛煉,鍛煉身體。”
福貴越過人,食盒重重往桌上一擱,“飯菜可是給你送過來了,吃完了晚上給我麻溜點走人,別耽誤我家少爺娶媳婦。”
蕭衝立刻嗬斥出聲,“大膽!殿下麵前沒有尊卑,你是想被拖下去杖責嗎?”
“哎呀!我好怕怕哦……”福貴拍拍胸口,臉上的表情是要多誇張有多誇張,反正他自認為已經把九皇子得罪的夠夠的,所以也不在乎再多加得罪個幾回。
畢竟‘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癢’,說的就是這個理。
“也不看看腳底下站的是什麼地方?你當你們還在元都天子皇城腳下?看看!看看!這裏是南北交界的莞嶺,距離元都千裏之遙,還拖下去杖責?有人應你嗎?”
“你你你……”蕭衝指著人,氣急敗壞,半晌也沒蹦出去下一個字。
福貴一甩頭,一巴掌拍下指在他眼前的手指頭,“你什麼你,連個話都說不周全。切!那個你們說你是九皇子就是九皇子殿下,我還說你們是冒充的呢?”
“本殿突然不想走了。”指節敲擊桌麵,司榆氣定神閑的開口。
“不走也行,我家少爺正好缺個男夫人。”福貴也是伶牙俐齒還了回去。
司榆:“……”忘了這茬,若是他不走的話就得嫁給鍾意。
旁邊聽著的蕭衝作勢就要去扯他家殿下趕緊離開,“走走走,我們立馬就走。”
福貴攔住,“你是耳朵不好使嗎?大白天……你是生怕我家少爺不知道你們要跑?”
蕭衝聞言訕訕的收回手,“我知道,要等天黑。”
“知道就好,哦對了……”福貴甩甩手,然後從懷裏摸出來一塊用手絹包起來的鎏金色玉佩,“這是你的信物。”
司榆接過龍玉,翻來覆去看了又看。
“你的東西我也物歸原主,完璧歸趙了,所以晚上……”福貴指了指北方,意思是你們哪裏來的回哪裏去。
一旁的蕭衝連忙應道:“這個自然。”
得到滿意的答案,福貴轉身就離開了,為了讓那兩位順利走掉,他又是找東西又是送吃食,明裏暗裏頗費一番心思。
皇家的親事……是禍不是福,少爺還是不要沾染的很。
臨近晚上,去了少爺的屋裏。
“阿福你回來了,我正好要找你。”
福貴看著一團亂的屋裏,透過棗紅色的博古架縫隙問道:“少爺在找什麼?”
鍾意直起腰將垂落在胸前的幾束頭發朝後撩,“我先前打的那一對同心鎖,哪去了?”
福貴徑直走向最裏側一張博古架前,然後抽出一個四四方方的錦盒打開,“這不是在這兒嘛少爺,少爺找這個做什麼?”
鍾意瞧著錦盒裏的同心鎖,歡喜的摸了摸,“給司榆送去。”
福貴心裏白眼翻起,但是麵上卻絲毫未顯,循循開口道:“少爺,同心鎖同心鎖,自然是要送給自己心愛之人。少爺你與九皇子今天也隻是見了一麵,就送人家這個,不好!”
“不好嗎?”鍾意不解的問道:“你不是說,遇見了喜歡的人,就要送他同心鎖來表明自己的心意嗎?”
福貴繼續耐著性子解釋,“我是說過沒錯,可那是兩情相悅的喜歡,少爺你和九皇子這才哪到哪兒?就今兒見了一麵,怎麼著也算不上兩情相悅啊?”
鍾意似懂非懂,“噢!原來要兩情相悅才可以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