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鍾意豎起手指,“上麵有人,我去瞧瞧。”
上麵……有人?福貴正準備細問,不想他家少爺已經手撐著窗台一躍而下,待他推開窗台外麵哪裏還有少爺的半點影子。
少爺真是,話也不知道留清楚。
屋裏轉悠了一盞茶的功夫,才等到他家少爺回來,福貴忙開口問:“到底什麼上麵有人啊?”
鍾意拍拍手解釋:“一個黑衣人,被我打跑了。”
一個黑衣人,還是晚上在屋頂上,福貴哎喲一聲,“肯定是賊啊少爺……少爺你沒事吧?”
鍾意:“沒有啊。”
一聽少爺沒事,福貴也就沒在多嘴問,拿了一身換洗的衣衫,“少爺去泡個澡吧,早早睡覺。”
鍾意:“嗯。”
月上柳梢頭,夜深人靜。
月色下,蕭衝領著他家殿下一路避過守夜的下人繞過朱漆大門,站在半人高花叢中,抬頭是高高院牆。
“殿下,看來我們要爬牆出去了?”
“我……”
“嗯,好像那邊的牆要矮上一些?”
“我有……”
“嘶!每個牆頭上竟然還有碎瓷片?殿下,屬下先上去探探路,把碎瓷片清理了。”
司榆看著蕭衝兩次都沒把他的話聽完,自顧自幾個助跑,然後跳上牆頭,握著鑰匙的手不禁收緊了些。
算了……你輕功好,愛爬牆爬去吧!
慢悠悠走到一側的角門,鑰匙插進鎖頭裏,轉動一下。
剛把牆頭上一小塊地方的碎瓷片清理幹淨,蕭衝站穩身體回頭就正好看到他家殿下正從角門堂堂正正走出去的背影。
嗯、就……
輕巧的從一丈多高的牆頭跳下,三兩步追上,“殿下,你有鑰匙怎不提前同屬下知會一聲?”
司榆:“你有給我把話說完的時間嗎?”
額……蕭衝想起方才殿下兩次開口,他都隻顧著自己說話,感情殿下是想說他有鑰匙。
“殿下,時辰也不早了,我們快些上路吧!”
司榆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那座雕欄玉砌的宅院在銀白月光下越顯富麗堂皇,就好像他的那位未婚夫,漂亮又金貴。
“殿下,別看了,走吧!”
蕭衝催促著,司榆悶不吭聲埋頭走人。
“殿下!反了,走這邊。”
主仆兩人走了沒一會兒,迎麵就遇到一個打更的更夫,擦幾步距離而過的時候,那更夫忽而一個趔趄摔倒在地,當下就抱著腿一個勁喊疼。
蕭衝看著停下不走的殿下,“殿下?”
司榆吩咐:“去看看。”
“啊?好。”蕭衝走過去將老者扶起來。
那更夫嘴裏連連叨了幾聲感謝的話,唉聲道:“哎!年紀大嘍,不中用,不中用了啊!”
司榆拾起地上的鑼和燈籠,遞還過去給老者。
更夫將鑼掛在手臂上,腳下又是一個趔趄不穩,嘴裏更是呼喊著哀嚎,“腳疼、疼的厲害……啊,啊喲喲疼……我這是摔到,骨頭了喲喲,疼疼疼……”
司榆眼見老者站不穩又呼疼,空出的一隻手自然攙扶起老者的另一隻手。不成想搭在他手腕上的那隻手驀的收緊,向來身嬌肉貴的皇子殿下就感覺手腕那塊兒被錮的有些疼。
“鬆開。”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在他說完‘鬆開’那兩個字後,手腕上的力道徒然又加重了幾分。
司榆沉了嗓音,慍怒:“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