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奔波了半夜,沒走掉不說還白白給人提供了一場鬧劇,司榆也是備覺心累體乏,沐浴過後躺在床榻上很快就沉沉睡去。
一覺睡到自然醒,睜開眼睛的第一眼就對上一張放大的人臉。
嗬……司榆明顯嚇了一跳,驚魂未定。
“我嚇到你了?”鍾意眨眨眼拉開一點距離,十分乖巧的坐直身子。
“有點,你怎麼會在我房間裏?”蕭衝呢?哪去了?都不知道要喊他一聲?
鍾意解釋說:“我過來喊你一起去吃早飯,看你還在睡就沒打擾你。不過你的膽子也太小了,這都能把你嚇一跳?”
司榆有些答不上話,畢竟任誰一覺醒來眼前出現一張放大的人臉,被嚇一跳那是正常反應。
不被嚇一跳才是怪事,跟膽子小不小並沒有任何關係!
“你是突然湊近,我那是正常反應。”司榆開口,不過仰躺在塌上說話的感覺怪怪的,於是半坐起身。
當目光觸及到未婚夫的今日的穿戴,司榆不可避免呆愣了片刻,然後悄悄別過頭,待眼前的適應了炫目光線才又將頭偏回去。
鍾意拍拍床榻的另一頭,“下回我坐床尾等你醒來。”感覺未婚夫瞧著他的眼神十分怪異,“你怎麼了?看我的眼神好生奇怪?”
“你天天都是如此打扮嗎?”昨兒一身杏黃色,今日一身湘色,額飾也換了一套金鑲玉的金葉子,發尾的點綴也變成了珠圓玉潤的金葫蘆。
滿身的珠光寶氣,一身穿戴比他這個皇子殿下都要奢華金貴,如此招搖也不怕招有心之人心生歹意。
額……好像是不怕,依照未婚夫一巴掌拍碎巨石的恐怖武力值,若是有心之人敢惦記他,怕不是落得和那塊石頭一樣的下場。
鍾意低頭看了一眼,托著下巴歪過頭問,“好看嗎?”
嘴角扯出一點弧度,司榆微微歎口氣,“你到底是有多喜歡金子?”
“你不喜歡金子嗎?金子金光閃閃的,多好看啊!又很實用還能當錢使。”鍾意細數金子的各樣優點,他原身就是一座金山,自然對金子格外的情有獨鍾。
是,是實用,但是……
司榆又瞅了眼,“我沒有不喜歡,隻是覺得你太閃了。”
“金子就要金閃閃才好看。”鍾意停頓了一下,補充說明,“不閃的那是銀子,銀子沒有金子值錢,我是最值錢的。”
司榆:“……”怎麼感覺未婚夫的想法有點異於常人?不過有一點可以非常肯定以及確定,未婚夫特別喜歡金子,說起金子的那個眼神都在發光。
鍾意見人隻是呆坐在床上半天也不見動彈,不由催促,“你快起來吧,吃完飯我們還要去鎮上挑選成親穿的喜服。”
司榆回過神,十分不自然清了清嗓子,心裏別扭至極,千裏迢迢來退婚不成,還要被迫要求去鎮上試喜服,他都還沒有準備好。
“不、急,不急的。”
“我急,我想早點和你成親。”鍾意眼巴巴的瞅著,“阿福說了隻有成親以後,我才可以抱著你睡覺。”
為什麼他的未婚夫總是能夠如此坦然將閨房之事掛在口頭,都不覺得羞恥嗎,“你,矜持點。”
“金池?”鍾意皺眉做思考狀,“是金子修建的池子嗎?這個好辦,待會兒我讓阿福在你院子裏再修建一個。”
司榆:“……”用金子修建池子,未婚夫你是認真的嗎?
緩緩吐出一口氣,“是驕矜自持!意思就是讓你說話委婉自重一些,不要動不動就把抱著別人睡覺這樣的話掛在嘴邊,不好!”
鍾意哦一聲後問道:“犯法的嗎?”
司榆:“那到沒有。”
鍾意:“既然沒有犯法,我為何說不得?”
司榆表情僵住,他是哪裏想不開要提醒未婚夫這個?能在見麵第一天就說出看上他的臉還有天高皇帝遠這樣的話,想也知道未婚夫的膽子有多大。
掀被起床,司榆喚來蕭衝為他更衣洗漱,用過早膳便被未婚夫拉去鎮上試喜服。
離羊河村最近的鎮有二十裏路程,叫太平鎮。
布行的掌櫃在看到鍾意上門那是萬分熱情迎上去,“鍾少爺,您今兒個怎麼親自來我這?快快快請進,這邊雅間坐著……小滿上壺好茶。”
“鍾少爺,您有什麼需要讓福管家來說一聲,我帶上貨去鍾府跑上一趟就是了,何須勞累您大老遠親自過來一趟?”
鍾意對著掌櫃點頭說道:“再過幾日我便要成親,今日過來是為了挑選喜服。”
掌櫃一聽連聲道了幾聲恭喜恭喜,一臉的笑嗬嗬,“早就給鍾少爺您備好了頂頂好的吉服料子,就等著您成親呢!”
鍾意詫異問道:“早就備好了?你是算到我要成親嗎?”
掌櫃擺手回道:“哪裏,我哪裏有這本事。是福管家,打去年福管家就曾透露過口風說您及冠之年便會成親,我這不就提前準備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