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貴一聲噓,小聲解釋,“花婆婆,我也不瞞你照實說了,我家少爺早就有了指腹為婚的未婚夫,昨天剛找來的,就邊上站著臉拉的老長的那個。”
花婆子頭歪過去,然後就對上一雙桀驁不馴的眸子,手不停的拍著胸口。乖乖!好凶的眼神……活像要吃人一般?
這鍾少爺咋就給指腹為婚了個未婚夫呢?多好的條件啊,咋臨了被個男人截了胡,她的媒人紅包這下一文錢都沒有了。
“福管家,鍾少爺家裏給定親這事你事先都不曉得的哦?”
“若是我曉得我家少爺還有個未婚夫,怎麼著我也不能給花婆婆你出這麼個難題,對吧?”說起來這一切還不都怪九皇子,好好的在元都待著不好非要千裏迢迢跑過來退婚,真是挑的好時候。
花婆婆一聽也是,“所以……這事是,黃了?”
福貴從右邊腰間掏出一個荷包,取出一個扁圓的銀錁子,“雖然這事是不成了,但是也不能叫花婆婆你兩手空空,這點銀子花婆婆買份點心吃吃。高家那邊也要再勞煩花婆婆給說道說道,解釋一下。”
“嘿!多大點事兒。”花婆子推脫一番才收下,感受著手中銀錁子的分量心裏不禁惋惜,這沒說成都給了一枚銀錁子,那要是說成了豈不就……
悄悄用餘光又打量幾眼,凶是凶了點,不過長的是真俊,於是壓低嗓門耳語說話:“就是可惜了,是個男娃娃。”往後也不能給鍾少爺開枝散葉,也不知道這鍾少爺的爹是咋個想的,為自己的兒子定下這樣的親事。
福貴聽著花婆婆話像是遇到了知音一樣,可不!少爺要是能娶個姑娘那該多好,但凡高家姑娘長的再好看點,哪裏還有九皇子什麼事。
長長一聲輕歎,“哎……隻能說有緣無分吧,勞花婆婆多費心了。”他家少爺就看中了九皇子那張臉他能有什麼辦法。
花婆子也是同樣唉聲歎氣,聲音難免就大了點,“怎麼突然就冒出來一個未婚夫呢?”
“怎麼?你有意見?”
花婆子猛然抬頭,看著就站離在她不遠處的人,臉色冷氣勢冷就連說話的語氣都是無比冷漠,莫名就覺得渾身上下涼颼颼的。
福貴拍了拍似乎被嚇的不清的花婆子,“難道花婆婆說的不對?你不是突然冒出來的?”
蕭衝氣不過開口,“怎麼說話呢這是?什麼突然冒出來,我家爺又不是耗子。”
鄉下人就是不會說話。
福貴聞言頓時捧腹大笑,“哈哈,這可不是我說的,是你自己說的啊,哈哈哈……耗子?”
司榆掃了一記冰冷凍人的視線過去,“閉嘴!”
福貴扭頭就去告狀,“少爺,他凶我?”
司榆牙齒縫裏蹦出兩個字,“刁民!”
鍾意打圓場,“好了你們兩個,一人少說一句。阿福還小,你也是同他那麼大聲說話做什麼?”
司榆睥一眼:“他……還小?我看是心眼小吧!”
福貴哎嗐~一聲,然後頗為得意的鼓掌附和,“說的沒錯,我就是心眼小,所以你!還有你……最好不要惹我,哦!少爺!”
“阿福,你也不要太過了,若是我不在……”鍾意看著未婚夫對阿福的態度,總覺得他要是不在,阿福轉頭肯定會被揍。
“我知道少爺會保護我,我不怕。”隻要時時刻刻跟著少爺,九皇子就是暗中想給他套麻袋那也是沒有下手的機會,“不過少爺你倒是提醒我了,你說日後我要是有個萬一,別懷疑!肯定就是九皇子偷偷派人做的,少爺你要給我報仇。”
蕭衝聽著刁民越說越離譜,哼哼道:“我家爺一句話吩咐下去就能治你個大不敬之罪,還用得著偷偷摸摸動手?”
這要是還在元都,肯定把這主仆兩個拉下去治罪。
鍾意看了一眼,不是很想再理會這兩個人之間的唇槍舌戰,偏頭去拉未婚夫衣擺,“我們去下一家鋪子。”
司榆本想將拽緊他袖口的那隻手扯下,不過隨即似乎想到什麼抬起的手又垂下。
眸光輕瞥,定定在一個人身上停留了片刻,眉眼太寡淡,相貌也平平,身上都沒有幾兩肉,看著就一股小家子氣。
這樣的下下之姿,放在他府裏也就是個粗使的灑掃奴婢,也不知未婚夫是怎麼相中的?
嗯?肯定都是那個刁民的意思,未婚夫才不會看上那種平平無奇的長相。
鍾意順著視線一道看過去。
司榆問道:“好看嗎?”
鍾意:“你問誰?”
司榆:“高姑娘。”
鍾意:“自然是你長的好。”
唇角勾起淺笑的弧度,都不用未婚夫再拽著,司榆邁步輕快的踏出燈籠鋪子,兩人並肩而行。